现在城寨的话事人叫做龙卷风,在中庭旁边的二楼开了间理发店。
据说他曾经是蓝衣社的人,拿下城寨就是靠的他以前的同僚和旧部。
这在港城并不奇怪,数码帮和易安不也是这么创立的吗?
想起前夜那些穿着美式军靴,拿着加兰德的军人,似乎有理有据。
打下城寨的第二天,龙卷风就发下通知,城寨不欢迎烟馆和赌档,也不许鸡头进来。
原本以为这不过是句冠冕堂皇的话。
不贩毒,不坐庄,你龙卷风就靠着一间理发店养活手下上百号凶神恶煞般的老兵?
结果,第三天,城寨真的开始清理。
聪明点的在动手前已经收拾家业跑路,不聪明的只有死路一条。
因为这事,龙卷风的徒弟提了点不同意见,结果就被逐出师门,现在和逃出去的一些潮汕人聚在一起,准备去港岛另立门户。
临走前,他还专门给龙卷风写了六千字的长信,痛斥收了自己的学费也不退还。
这些都是传闻,谁也不知道真假。
但是住在城寨里的普通人明显感觉到了变化。
以前描龙画虎的江湖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老兵,说话铿锵有力,走路龙行虎步,做事有板有眼。
乌烟瘴气的烟馆、赌档消失,被鸡头控制的女人也重获自由。
污水横流的小巷现在干干净净,臭气熏天的公共厕所也有人定期打扫。
中间的古老建筑又恢复到它曾经衙门的功能,成为城寨的管理中心。
中年男人点头哈腰的从里面退出来,快步疾走,在巷道里穿行绕过两道弯后爬上楼,轻轻叩门。
屋内脚步声响起,过了会大门开了一条缝,女人透过门缝看是男人,这才放下心来。
“怎么样?办好了吗?”女人把男人迎进屋,关上门急切的问着。
男人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倒了杯水一饮而尽,坐下喘了几口气才道:“办好了,他们还是蛮和善的,和鼎爷的人完全不一样。”
女人追问道:“到底办了些什么手续?”
男人想了会,斟酌措辞道:“嗯......怎么说呢,就好像是户口和土改。”
女人惊呼道:“土改?这里屁大的地方,哪里还有土地分?再说,龙卷风不是果军的吗?他搞什么土改?”
“不分地,分房子。”男人解释着,“马上这里要重建,我们都可以分一套房子,每个月按时交租就行。”
“分房子?能分多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