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他便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周身散发的气息告诉着众人，那些梦境给他带来了浓烈的恨和悲伤。

众人并没有催他，等了许久他才回过神来继续说道，

“第一个梦大概就是我和大师兄并没有去炼器大赛，因此也没有遇到笑笑你们，但我们给刚入宗门的莲雾准备了一个温馨的欢迎仪式。

没过多久莲雾说要外出一趟，可却迟迟未归不知所踪，大家便满世界的寻找莲雾踪迹。

第二个梦，当我们回到宗门发现师父不知为何入了魔，还受了重伤，只告诉我们不必再寻找莲雾了。可没多久几个宗门一同闯入琉云谷，将谷中屠杀干净，洗劫一空，就连阿念师姐身上的异火他们都没放过。

然而不知为何我明明被一剑封喉，却没有死，再睁眼已经被一名邪修捡了回去。

第三个梦就是，多年之后，带领邪修灭了整个霜茗大陆。之后明明已经报仇雪恨，却仍然控制不住的想要杀戮，在彻底疯魔的那一刻自戕而亡。”

说到这里，裴洛川又看向岳笑笑，“正如刚刚所说，那梦里没有遇到你们，我们没有在迷心林救回来莲雾，所以后面的发生事情和现在并不相同，因此我才可以确定那是梦，才能清醒过来。

师父被他们斩杀，师兄师姐们被他们虐杀，那些场景又非常真实，我很难不恨。现在知道一切的源头是龙杰羽，若不是为了小师妹，我都恨不得直接将他千刀万剐。现在只有看到莲雾或者笑笑，才不被梦境的情绪所影响。”

“小川，那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罢了。”第五念轻柔地拍打着裴洛川的后背，让他慢慢从仇恨中清醒过来。

站在一旁的柳绪阳对于岳笑笑她们身份知晓得颇为详细，故而在此刻脑海里涌现出的思绪也是纷繁复杂。只见他眉头微皱，神情凝重地开口说道：“倘若……我是说倘若，那并非仅仅只是一个简单的梦呢？”

听到这话，第五念满脸疑惑地望向柳绪阳，追问道：“大师兄，你究竟想说些什么啊？这怎么可能不是梦呢？”她实在无法理解柳绪阳为何会突然冒出这样一番奇怪的言论。

而另一边的裴洛川则像是被柳绪阳的话语点醒一般，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着：“难道……真的不是梦么？”

其实，他又何尝不曾翻阅过笑笑她们给自己的那些有关重生与前世的故事书册。然而，梦中那一幕幕惨不忍睹的景象却令他下意识地想要逃避现实，宁可选择坚信那一切不过是黄粱一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