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颤抖着抬起头，望向对面的营州长史常万傅，声音略带沙哑地道：“万傅啊，咱们卧龙帮如今可是大势已去、威风不再啦！你怎能如此狠心，背叛那对咱有恩的梁王呢？想当初，梁王给予我们帮主诸多好处和支持，难道你都通通抛诸脑后了不成？”

营州长史常万傅闻言，不禁冷哼一声，脸上满是不屑与决绝。

只见他板着脸，冷冷地回应道：“蒋莫风，少跟我提那些陈年旧事！时过境迁，今非昔比。眼下这局势已然发生剧变，如果我们不把梁王所做的事情原原本本地交代清楚，恐怕等待咱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站在一旁的狄仁杰双目炯炯有神，犹如两道利箭般直直地射向蒋莫风。

如今真相或许已经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让梁王武三思彻底倒台，离开朝堂。所以如今他不能容忍任何人再去挑战太子储君的地位。

他面色凝重，语气严肃地说道：“蒋帮主，如今事态发展到这般田地，你若是也能老老实实、毫无隐瞒地将一切实情告知于本官，本官自会斟酌情况，对你从轻处置。”

听到这话，卧龙帮帮主蒋莫风紧咬嘴唇，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他正在心中苦苦思索、权衡其中的利弊得失。

时间如同沙漏中的细沙般，一点一滴地流逝着，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

终于，在经历了那漫长而又令人备受煎熬的片刻沉默之后，一直低着头、眉头紧锁的蒋莫风猛地抬起头来。

只见他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下来，但眼神却透露出一种决绝之意，就好像是在内心深处经过了一场激烈的挣扎与斗争，最终做出了某个无比艰难的决定似的。

他先是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张开嘴巴，嘴唇微微颤抖着。从那紧闭的牙缝之中，极其艰难地挤出了几个字来：“狄仁杰......我宁愿一死了之！”

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死寂一般的牢房内却是异常清晰，仿佛带着无尽的悲愤与绝望。

话音刚落，卧龙帮帮主蒋莫风便毫不犹豫地紧紧闭上了双眼，身体也随之微微颤抖起来。

此刻的他宛如一尊雕塑，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有那紧绷的肌肉显示出他内心的恐惧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