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睿就这么躺在冰凉的地上,任由寒风透过门缝吹在他的身上,眼神不悲不喜,一片荒凉……
明正殿
祁隐跪在地上,看着上首的李元康,眼里多了一丝感激,原本明面上已经死了的人,是眼前人,给了他新生。
“去吧,去大溪山,好好守你的坟墓,你心思赤诚,不该被拉入这权欲的漩涡之中,我会让人给你准备了一份药,吃了之后,可以忘记许多事情,
这皇宫里的一切都将与你没有关系,你只会是一个守墓人,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李元康掏出一个药瓶扔给祁隐,眼神很平淡,似乎不在乎放虎归山,毕竟祁隐的功夫是数一数二的, 若是他有心做些什么,也是能掀起几分波澜的。
“多谢殿下,祁隐此生无以为报,愿自废武功 ,从此之后做个平凡的守墓人。”
这些年,祁隐只觉得过的浑浑噩噩,不知今夕何夕,直到与眼前的三皇子畅谈了一番,才明白,原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的功夫就是最好的利剑,也是别人利用他的原因。
既然有幸苟活,那他便彻底废去武功,做个平凡人,守着她家姑娘的坟墓天荒地老,安然度日。
说完也不等李元康反应,倒出药丸,一口吞下,接着亲手废了自己的武功,感受曾经用尽心思追逐过的武功极致,悄悄从体内流失 ,脸上反而多了一丝解脱。
李元康眼中多了一丝赞赏,瞧瞧这才是聪明人,有胆识,只是生不逢年啊。
“去吧,这辈子都不会有人打扰你的安宁了。烦劳二乔姑姑送他一程。”最后一句话是对二乔说的。
二乔从暗处悄无声息的走出来,点点头,拎起祁隐消失不见 。
“啪啪啪。”带着面具的少年从暗处走出来,调笑道:“不愧是你,这个傻子被你卖了还替你数钱呢。”
“他是个忠义之人,成全了他又何妨?说什么卖不卖的,忒难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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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在我面前,就不要伪装了,兵不血刃的解决了一个潜在的威胁,偏偏还要人家感恩戴德的感谢你,这叫成全?”面具少年撇撇嘴。
无论如何,祁隐到底是姓祁的,又身怀功夫,纵使缺了根筋,被算计困在皇宫多年,可他姓祁,便是他的错,纵使祁家早已不复存在。
李元康淡笑不语,伪装吗?他也是没有办法啊,他的人生不允许他做自己,所以多几层保护色不过是本能罢了。
“对了,听说你今日与二皇子谈心了?你什么时候这般好心了,这可不像你。”
“不过是给了他一个他想要的答案罢了,既然他想听,为何我不能说?”李元康反问道,嘴角依旧噙着笑意,眼神里无波无澜。
“你便不怕,他说出去,影响你的地位?”
“将死之人罢了,说与不说,对我都没什么影响,这些年,我所经历的事情,这辈子他都望尘莫及,我还怕什么呢?”
李元康轻嗤一声,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他,在兄弟面前,他表现的足够宽和,在朝臣面前,他表现的足够机智,在天下百姓面前,他表现的足够仁善,这些就够了。
他会是一个完美无缺的帝王,会比他的父皇更优秀,只是骨子里的偏执,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我便知道,会是这样,我还以为你真的发了善心呢?看来是我想多了。”面具少年撇撇嘴 ,吊儿郎当的抛着手中的剑。
“我的善心可不是对谁都有的,毕竟我这位二皇兄顶着福星的名头,虽然对我没什么妨碍,总是心里膈应的很,福星不能因我而死,可若是他自己想不开,可与我没什么关系。”
“啧啧啧,我就知道,你的心都是黑的,偏偏还有人被你这副皮相欺骗,你还真是阴险的紧呢。”
李元康没有生气,只是端起茶盏,轻轻啜饮着,大家各凭本事罢了,他已然占尽了先机,若是真的做个滥好人,如何对得起他母后的一番苦心筹谋。
若说善于布棋之人,怕是父皇也及不上母后半分,母后,您的仇,儿臣也该为您了报了,您等的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