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给陛下请安。”
“起吧,今日倒是巧,郑卿可是也有事要向孤禀报啊?”尧帝面色古井无波,不辨喜怒。
“是,陛下,妾手中有绛雪生前认罪的口供,上面细数着德妃入宫来做的所有事情,其中件件皆是骇人听闻,妾查证过之后,才敢呈于御前。”郑惜年从袖中掏出一张折好的纸递给随喜,依稀可见上面还有点点血迹。
尧帝接过随喜手里的供状,慢慢看下去。
从进宫起,这位德妃还真是没闲着。
其一,命绛雪杀死沈嫔,嫁祸祁氏。其二,挑唆周庶人,推郑惜年入水。其三,制造周庶人自缢的假象,嫁祸祁氏。其四,用巫蛊之术诅咒有孕的皇后,明惠夫人,宣妃,嫁祸祁氏。其五,给宣妃食用猪油,致使宣妃难产,其六,命绛雪推郑惜年入水,险些小产……
明惠夫人难产,大皇子生病,沈朝露中毒等等,若再加上今日逼襄贵人早产,细数下来,有十余条之多。
尧帝看完,怒不可遏,将供状扔到任瑾舒身上,怒斥道:“任氏,你可还有何话说?”
任瑾舒跪在地上,一目十行的看完,越看越像心惊,死在她手上的人命多了,她哪里会一一记得。
此刻看着这一桩桩罪证,似乎脑中的记忆一下便清晰起来。只是她不能认,绝不能认。何况沈氏中毒一事便不是她做的。
“陛下,妾没有做过,这都是诬蔑,绛雪已死,随便写上几句,便说是妾做的,她们才是其心可诛,另有图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清者自清,还请陛下明察。”绛雪死前,该处理的都处理了,就凭区区一个小林子,扳不倒她。
“是否诬蔑,另当别论,德妃,本宫只问你,这字迹你可识得?”魏淑妃看了半天的好戏,终于又出声了。
“本宫不认识。”任瑾舒面对魏淑妃审问的目光,斩钉截铁的说道。
“襄贵人,不若你来看看,本宫记得你从前和绛雪一起伺候德妃,也是识字的,你来看看 ,这是否是绛雪的字迹。”魏淑妃不想与任瑾舒争论 ,反而把目光投向了襄贵人。
襄贵人哭诉过后便如同隐形人一般,一时之间大家都忘了她的存在。
桃儿拿起供状,放到襄贵人手上 ,襄贵人对于任瑾舒那恨不得吃了她的目光 ,视若无睹,反而仔细辨认起来。
半响,说道:“回陛下,这确实是绛雪的笔迹,妾与她一同长大,绛雪力气大,下笔的力度总比旁人重了一些,您瞧……”襄贵人指出几处地方,确实是寻常不会轻易注意到的细节。
尧帝的目光阴沉了许多,似乎就要开口。
任瑾舒忙道:“陛下,绛雪死前,只有景妃去宫正司看过她,说不准这供状便是景妃逼她写下的,陛下, 妾不知做错了什么,让她们如此齐心合力的对付妾。”
“事到如今,德妃还要狡辩吗?你刚刚还说不识得这字迹是谁的,如今又说是本宫逼迫绛雪写的,德妃不觉得自相矛盾吗?”郑惜年嗤笑道。
“德妃,孤问你,这供状上的桩桩件件你可认?”尧帝此时有些不耐烦了。
面对帝王审视的眼睛,任瑾舒忽然觉得头又疼了起来,不过一瞬间的愣神,在外人看来这,却是有些心虚。
“陛下,妾……”
“太后驾到。”庄红袖扶着魏太后走进来 身后还押着一个奴才,仔细辨认,正是飞霜。
“母后怎么过来了?”尧帝忙起身,扶着魏太后坐好。
“哀家若不来,还不知道,后宫之中竟有如此蛇蝎心肠,不知廉耻的女人。”魏太后脸上带着怒意。
“让这个奴才亲口说,德妃都做过什么?”魏太后直接指了跪着的飞霜。
“怎么回事?”尧帝看向庄红袖问道。
“回陛下,妾陪着太后刚刚进入毓秀宫,便见这奴婢鬼鬼祟祟的抱着一包东西,想要藏起来,妾让人拿下她,让宫人检查了一番,才发现,竟是……竟是男子的衣物,还是贴身衣物。”说到这里,庄红袖低下头,显然是觉得不好意思。
毕竟是后宫嫔妃,平日里还是要避嫌的,若不是有太后在,她的名声怕是也要受损,毕竟是男子的贴身衣物。
“飞霜,你说!”尧帝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怒气。
“回陛下,这……这衣物是昨日德妃与侍卫私会,今早匆忙离开,不甚落下的,德妃命奴婢悄悄处理了,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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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陛下饶命,奴婢不是故意隐瞒不报的,是德妃威胁奴婢,奴婢只是想要活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