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被蒙骗了,这可是内臣外臣勾结,叫朕又如何不能上当?
林泰来却说:“其实无论张鲸先前怎么想的,已经不重要了。
我大明天朝上国,宫廷朝堂舞台不能这样低端啊!
于是申时行奏道:“先前以林泰来妄杀虏酋、擅开边衅的罪名,皇上暂时只让林泰来闭门思过,分明心中早有宸断。
他也想看看,林泰来会怎么说,这就是帝王之术。
“你斡旋个屁!”张鲸作为东厂总督,还是有点情报的,“我只听到消息说,你和三娘子双宿双飞!”
如今事已至此,陛下圣明就要受损,追究不追究张鲸没有意义,一百个张鲸也弥补不了陛下的损失!”
“不是矫诏!”张鲸非常利索的澄清,这个黑锅不能认。
感觉厂公张鲸陷入了一个语言迷宫,走不出来了。
林泰来二次迅速补刀:“明知有疑点,还要误导天子,莫非是故意的不成?”
沉吟片刻后,万历皇帝说:“朕岂是委屈功臣之君?
张鲸有点懵,皇爷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说,咱是奸贼?
众人不禁齐齐感慨,终究还是申首辅丝滑啊!
万历皇帝感激的看了眼申时行,当初建议“观望”的也正是申时行,果然老成谋国。
阁老们心神俱震,难道要目睹奇迹了?一个翰林把东厂太监构陷成功的奇迹?
“陛下!”张鲸叩首如捣蒜,额头在地板金砖上砰砰作响!
本来在阁老们的心里,张鲸和林泰来之间,肯定偏向于林泰来,这是士大夫的原则问题。
林泰来不紧不慢的说:“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你张鲸和礼部主客司联手设局,让陛下加罪于我?
张鲸咄咄逼人的说:“别东拉西扯讲这些没用的,只说你在北镇抚司为何还不肯明说实情,直接认罪?”
张鲸的策略也很明显,只要抓住“故意钓鱼”这一点,林泰来就是居心叵测!
林泰来又对张鲸说:“后来北虏女酋三娘子担心各部酋长因为我而对大明心生不满,假意将我抓走,以缓和局势。
林泰来无过有功,按功升赏吧!议定了奏上来!”
尘埃落定,张鲸成为史上第一个被翰林官构陷罢官的东厂太监永久的成为了厂公之耻。
卧槽!殿内所有人都惊了,“敏于行而讷于言的老实人”这个逻辑,竟然完全跑通了!
三是林泰来居然说东厂和清流势力据点礼部勾结.这种想象力委实狂野而荒谬。
连忙赌咒发誓说:“陛下!林泰来血口喷人,陛下不可轻信!臣当初绝无任何异心,否则天打五雷轰!”
这就是伱自己说的堪比苏武的生活?
反正大家是能理解了,林泰来不愿意“脱身”,迟迟不归的原因。
只是被张鲸这样奸贼蒙蔽,缺乏实据,所以无奈。”
原来真正钓鱼的人是你张鲸!为了报复我林泰来,你甚至不惜陷天子于不义!
看来你张鲸不但蠢,而且坏,又蠢又坏!”
老油条都敏感的觉察到,张鲸开始急了,用这么生硬手法上眼药,足以说明张鲸的急躁。
我生平确实不爱上奏疏打嘴仗,大都是直接上门动手,所以当时满脑子只想回京师当面理论,有什么不合理之处吗?”
众人:“.”
那时候你还不肯明说,难道你还想对皇爷也敏于行而讷于言?”
万历皇帝又想着,张鲸近两年进贡的财货越来越少了,干的蠢事却越来越多,越看越令人厌烦。
皇帝是一种不讲理的生物,对待这种不讲理的生物,需要的不是解释,而是态度。
但是没想到,从宣府镇到朝廷里,竟然有如此多玩心眼的聪明人,想要给臣定罪!
所以并不是我想要钓鱼,而是朝廷里像张鲸你这样的自作聪明者太多!”
万历皇帝曰:“此张鲸曾言之。”
张鲸情急之下只能辩解说:“当初也不是没发现疑点,但因为时间太短,尚未来得及查明!”
林泰来叹口气,“话接上回,我却没想到,走到居庸关时,又遇上了矫诏的厂卫”
“北镇抚司奉旨审问时,你却直接认罪,又是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