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的理想伴侣,是能够包容自己,接受全部阴暗面,并读懂所有隐喻……
赞达尔难得先入为主,对镜流下了定论。
一个云骑,怎么会是心思细腻的类型?
就算是镜流能读懂所有隐喻,随着时间推移,她还会一直留意这些细节吗?
退一万步讲,两人没有离婚,镜流自此成为埃里克在此世的唯一锚点……
赞达尔想,太危险了。
他要尽可能说服学生读博。
学习于赞达尔而言,是一种享受。
换到大部分人身上,就是一种折磨。
等埃里克切身体会过学习的苦,爱情的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赞达尔深吸一口气,抬手按在羡鱼的肩膀上,柔声道:
“恭喜你。”
“你进入了一段新的亲密关系,有了新的身份。”
羡鱼仍旧不发一言。
赞达尔在心里叹气。
恐怕只有自己会出言劝慰学生。
任谁能想到,名震寰宇的统领者,会在临近新婚时陷入迷茫呢?
赞达尔认为,这很正常。
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会迷茫,都会困惑。
学者继续道:
“你现在所感受到的情绪,都是正常的。”
“这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赞达尔停顿一瞬,改口接着说:“这不是什么坏事。”
“存在即合理。”
“你要允许这些情绪存在。”
羡鱼神色微动,张了张嘴,正要说些什么时,赞达尔迅速在脑海中挑选出数个毫无关联的话题。
首先,他要拖延时间。
刚好学生新婚,办个婚礼不过分吧?
总不能连个婚礼都不给镜流吧?
埃里克现在活着,不代表他以后还会活着啊。
接着,赞达尔要替学生收尾。
以埃里克那时的状态,不会掩盖自己血肉的特殊性。
究竟还有几人知晓此事?
策士长?现任元帅?「巡猎」星神?
还是说,埃里克先前帮助过的、不孕不育的持明族?
问是问不出来的。
只有思维足够跳跃,才能打得学生措手不及。
才能从对方的反应中,得到最真实的答案。
现在……还是先把婚期定下来吧。
赞达尔面上不显,轻声问:
“你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办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