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们玄天宗的修士都是这样不遵号令、肆意妄为吗!”
过松涛勃然大怒,一反往常随和模样,指着卢天英鼻子骂道,“若大伙儿都如你、如张元敬这样,此战还怎么打!这是两族擂台,不是个人斗勇!张元敬他一个人再有能耐,能打三个、打五个,还能打十个、二十个吗?他打来打去不就斩了一头龙象吗!”
卢天英脾气硬得很,被元婴真人指着骂也一点不怂,当即反驳:“斩不斩又无关大局,擂台总是被他所据!”
“鼠目寸光!”过松涛轻蔑地呵斥道,“集结于此的妖族妖丹境大圆满,比我人族结丹境大圆满多出五成有余,只胜之而不斩之,妖族战力无损,随时可以扳回来。而且,此地乃是妖族地盘,谁知它们后续还会不会再补充生力军!
“张元敬昨日没能斩掉黑麟虎,妖族今日便上了鲲鲸兽,就是要以长击短。别看张元敬占着上风,他能一直这样压制鲲鲸兽吗?一旦鲲鲸兽缓过劲来,便该张元敬被压着打了。他先期消耗如此之大,后面还顶得住吗?趁现在占着主动,先退下来,换个对战鲲鲸兽有优势的上去,一气斩了它,难道不对!”
卢天英想要反驳,一时却找不到过松涛话中漏洞,便强辩道:“元敬尚有后手,必可胜此兽!”
过松涛冷笑一声:“还有后手?他能有多少后手!全暴露出来,便胜了此兽,能斩它吗?若斩不了它,又没了后手,明日妖族再针对他的功法与手段再上一妖,他如何对付?彼此都是大圆满境界,修为实力并无明显差别,胜负的关键就在战前的准备和临战的手段,没有这些,他张元敬危矣!”
樊重山在一旁咕囔道:“他已经斩了一虎,今日再斩一鲸,便把后手都用了,也不要。大不了明日一开战,便设法退出擂台就是。”
过松涛翻眼一瞪:“说得轻巧!妖族有了防备,会任你斩了鲲鲸兽?此兽在台下看张元敬打了三天,对他的战法早就明了于心,若无把握,它会登台决战?它便不敌,也必有手段安然退走!”
樊重山哂道:“说来说去还是要看结果,且待此战结束,便知如何定策!”
过松涛阴沉着脸说道:“执事堂的命令不是儿戏,昨日张元敬已经违令,本执事看在他新立功勋的份上,不与他计较。今日他若再违令,必严惩不贷!”
这时,禹光尘忽然问道:“若其再违指令,不知会如何处置?”
过松涛硬邦邦地说道:“既不遵令,那就一直守在台上,不要下来。若无执事堂指令,擅自退出擂台,视为临阵脱逃,杀无赦!”
听到此处,众多结丹已是明白,这个过松涛昨日起头说一句话,引卢天英几人争论执事堂应如何指挥擂台争战,目的可不是说此事真的可以商量,而是其洞察众人心中皆对执事堂号令打擂者进退攻守不以为然,遂故意放任此事,再于今日借机一锤定音,以明执事堂指令必须严格遵守,而不论出自何宗、又是否立下功勋。
毫无疑问,仍在台上奋力作战的张元敬,已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为儆猴的那只鸡。
樊重山黑着脸,瞪着眼神阴鸷的过松涛,双唇紧闭,不发一言。卢天英目光掠过禹光尘、邱声聆,还有几个中域修士,从他们脸上无不看到嘲讽之意。
他转目仰看高台,神识之中,张元敬与那鲲鲸兽斗战正酣,并无半分要撤走的意思。他心中早已想明白,这过松涛摆明就是冲元敬,或者说玄天宗来的。元敬不遵号令,自是罪不容赦;元敬便遵守号令,也会被过松涛以排布战力为由,遣上去与悍妖相争,其不言撤退,元敬便需死战到底,终究逃不过一个死字。所谓人为刀狙、我为鱼肉,莫过于此也。
他先是愤怒,继而悲怆,转而平静,最后却是豪气满怀地说道:“既不让退,那就在擂台之上,杀个血流成河,杀个天翻地覆,杀个清朗乾坤!”
“好!老樊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