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里贝喝下药水,渐渐恢复了些许体力。他用颤抖的手接过侍卫递来的干粮,大口嚼了起来。安格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没有打扰。过了片刻,基里贝抬起头,似乎感受到了众人冷厉的目光,连忙说道:“大人,我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可以出发了。”
安格微微点头:“带路吧,别耍花招。”
基里贝连连点头,小心翼翼地起身。他的双手仍被绑着,但腿脚已经能稳稳站住。他看了一眼护卫队身后堆成小山的尸体,脸色变得苍白,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他知道,这些人已经无路可退,而他是唯一被留下性命的人。
在路上,安格让人稍微放松了基里贝的束缚,以便他更好地领路。趁着行进的间隙,安格向他问起弯刀会的情况。
“你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安格随口问道。
“大人,我叫基里贝,是坦布兰德人。”基里贝边说边指了指南方,“那是坦安斯特的另一处地域,离这儿挺远的。”
安格听着,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他并未表现出兴趣,反而问了一个截然不同的问题:“听你刚才的描述,你们弯刀会活动的范围挺广的。为什么警备和护卫队没有彻底清理你们?”
基里贝咧嘴一笑,脸上露出一种掩饰不住的自豪感:“大人,我们不是普通的流寇。弯刀会每年都会更换活动的区域,从不在同一个地方待太久。抢完就跑,换一片地方。这样,地方的护卫队根本抓不到我们。”
“但地方领主和警备队可不会对强盗手软,一旦发现,还是会严厉打击你们。”安格冷冷说道。
基里贝听罢,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低声说道:“确实如此,但我们有自己的办法。有时候,我们抢劫的目标其实是受雇于某些贵族。他们不方便直接对付自己的敌人,就会雇佣我们。大人,您知道,帝国法令禁止贵族之间直接开战,只能通过众议院的调节,或者申请死斗。可死斗和调节都费时费力,那些贵族为了省事,就找我们这种人替他们干活。”
安格听完,眉头皱起,心中暗暗思索。这些强盗不仅仅是普通的匪徒,背后可能牵涉到更复杂的利益链条。
行进中,安格继续问道:“说说你们藏匿之地的情况。”
基里贝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小心翼翼地回答:“大人,我们弯刀会占据着北蛮地的两座山头。那地方寒冷偏僻,平时几乎没有人愿意过去。”
“那你们平时怎么生存?就靠抢劫吗?”安格目光冷冽地盯着他。
基里贝连忙摇头:“不全是。我们靠抢劫为生,但也有一部分收入是靠挖矿。”
“挖矿?”安格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语气中透出一丝疑惑,“你们挖的是什么矿?”
“铁矿和铜矿,”基里贝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这些矿石每年能为我们带来近两万金瓦克的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