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侃刚刚说完话的时候,忽然间传来了李若弗清脆悦耳的呼喊声:“皇长姐,姐夫!”
这一声“姐夫”叫得甚是亲切自然,让韦保衡瞬间喜笑颜开,他忙不迭地朝着李若弗连连点头示意,并回以热情的笑容。
而此时的李侃,一听到李如梦和韦保衡已经到来,连手中正在倒着的茶水都顾不上倒完,便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来,径直向着李如梦迎了上去,同时满脸笑意地说道:“哎呀呀,我都尚未派人前去告知皇长姐您呢,真不知您怎会知晓我们在此相聚啊?”
瞧他那副熟稔的模样,仿佛此地已然成为了他自家的宅邸一般随意自在。
再看李洽,此刻正安安稳稳地端坐在椅子之中,甚至连屁股都未曾挪动一下。
一旁的怀王妃也是静静地陪伴在侧,只是微微抿嘴一笑,权当与众人打过招呼罢了。
相比之下,李敏和隆升则显得格外乖巧懂事,他们十分自觉地跟随着李侃一同站立起身,而后恭恭敬敬地向李如梦行起礼来,并齐声呼道:“皇长姐。”
然而面对二人如此礼数周全的举动,李如梦却是急忙摆了摆手,赶忙回应道:“南诏王和南诏王妃快快请起,万万使不得啊!本宫实在是担当不起这一声‘皇长姐’哟!”
其实只要一想起李敏和隆升曾经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所搞出来的那些名堂事,李如梦心里头就不禁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不适感。
李敏和隆升两人满脸尴尬地对视了一眼,仿佛彼此都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那份窘迫与不知所措。
他们谁也没有等待李如梦开口邀请,而是默默地、缓缓地自行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之中。
此时的李如梦心中正暗自诧异着,为何会有如此多不速之客未经她的允许便擅自闯入她的书房坐下。
就在这时,只见李侃面带笑容,大步流星地朝着李如梦迎了过来,并边走边说道:“皇长姐莫要怪罪呀!刚才我与安化原本正打算出门前来找皇长姐您聊聊私房话,可谁知我们俩前脚刚踏出房门,后脚就正巧碰上皇叔一家人刚刚从父皇那里享用完美味的御膳归来。皇叔一见到我俩要前往姐姐和姐夫府上,便死活非要跟着一同前来凑个热闹不可。就连南诏王和南诏王妃也表示从未到访过此处,想要进来瞧瞧新鲜。哎呀,我实在是阻拦不住他们呐!”
李侃就这样如同拉家常般轻松自然地将怀王一家厚着脸皮硬要登门拜访之事,当着众人的面毫无顾忌地向李如梦诉起苦来。
李如梦听完李侃这番话之后,不禁柳眉倒竖,美目圆睁,对着他嗔怪地埋怨道:“哼!昨晚你和安化究竟是如何拼命给蕴用劝酒的?你们把他灌得烂醉如泥,今天居然还有脸跑到我这里来?”
李侃紧紧地拉住李如梦的手,快步朝着主座走去,边走边大声说道:“哎呀呀,我们实在是太高兴啦,一不小心就多喝了好几杯呢!不过啊,昨天咱们在这儿居然没有见到皇叔您这一大家子人,我原本还心心念念着要跟皇叔您好好畅饮一番呢,真是太可惜咯!”
李侃的话音刚落,站在一旁的李洽顿时有些尴尬起来。他清了清嗓子,故意装模作样地咳嗽了几声,然后缓缓开口解释道:“咳咳……昨日在大明宫送别同昌之后,我方才得知你万寿姑母受了伤。于是乎,我便特意留了下来陪伴她,不知不觉间就耽误了到这边赴宴的时间。这不,今天刚好领着大家伙一起进宫探望你万寿姑母,碰巧在路上遇见了侃儿和安化,就寻思着过来跟同昌把情况说明清楚。”
听完李洽这番自说自话般的解释,李如梦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回应道:“哟,皇叔您言重啦!哪里还敢劳动您如此兴师动众、携家带口地上门来看望呢?照理说,应当是由本宫和蕴用亲自登门去拜访您才对啊。”
此时,站在一旁的韦保衡也赶忙拱手作揖,态度极为恭敬且客气地对着李洽说道:“殿下所言极是啊!蕴用我又怎敢劳烦怀王您这般大驾光临呢?理应是我们夫妇二人前往府上拜谢怀王您的关怀之情才对呀!”
李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但那笑意却并未到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