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始终站立在李如梦身侧的韦保衡,则早已感到双腿酸痛不堪。
他强忍着不适,默默地注视着那些依次上前自我介绍的各司人员,心中不禁暗自叫苦不迭:为何他们皆有座位可坐,唯独自己要这般辛苦地一直站到最后?
难道这是李如梦有意为之吗?想到此处,韦保衡只觉心头一阵气恼。
就在韦保衡几近支撑不住、双腿颤抖得愈发厉害之际,李如梦终于意识到身旁之人的窘境。
当她转过头望向韦保衡时,才惊觉对方脸色苍白,额头上更是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于是,李如梦连忙开口道:“快给驸马赐座!”
看着李如梦那满含关切之意的眼神,韦保衡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轻轻地摇了摇头,试图向她传达出自己安然无恙的信息。
随后,他强装出一副若无其事、轻松自在的模样,缓缓地坐了下去。
此时,该见的人皆已见过,府中的长史段密走上前来,先是仔细端详了一番韦保衡,这才恭恭敬敬地向着李如梦请示问道:“殿下,属下尚有一事,想要请教一下殿下……呃……以及驸马。”
李如梦满脸狐疑之色,顺着段密的目光看向身旁的韦保衡,不解地追问道:“究竟是什么事情啊?瞧你这般遮遮掩掩的样子!”
段密赶忙解释道:“此事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天大的要事,不过确实与驸马相关。只因昨日府上诸事繁忙杂乱,一时之间未能及时请示殿下,所以属下便先行处理了,今日特来向您和驸马列位禀报一声。”
韦保衡听着长史所言,心里暗自纳闷儿起来:为何自己带来的那些随从下人,自打进了这府邸之后,竟然一个都未曾见到过?
念及此处,再结合段密此刻所说之话,他心中已然猜出了个大概。
于是,他开口说道:“既是与我有关之事,长史但说无妨,无需有任何顾虑,就在此当着殿下面讲清楚即可。”
段密面色凝重地微微作揖后,接着缓声说道:“昨天驸马竟然从韦府带领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亲自前往朱雀门迎接殿下您,这实在是有悖于礼制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着头,似乎对于这种行为深感忧虑和不满。
而此时坐在一旁的李如梦,一听到段密又像往常一样开始如念经般唠叨起关于礼制的种种事宜,心里便立刻明白过来——肯定又是那帮子御史前来找茬挑刺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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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禁轻咳一声,果断地打断了段密的话头,没好气地道:“昨日驸马亲自前来迎我,那自然是事出有因的!再说了,这样岂不是更能够彰显出驸马对我的一片深情厚意吗?难道面对那些个食古不化、迂腐不堪的御史监察们的责难,你们就连一句反驳的话语都想不出么?居然还有脸面跑到我这里来告状诉苦!”
话音刚落,只见段密被吓得脸色煞白,浑身一颤,慌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叩头并急切地解释道:“哎呀呀,并非如此啊,并非如此啊,殿下您可真是误会微臣啦!”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韦保衡眼见事态有些失控,赶忙走上前几步,当着众人的面和声细语地劝慰李如梦道:“莫急,莫急,殿下息怒。此事确实怪不得长史他们,毕竟御史台那边向来难缠得很。不过请殿下放心,这件事由臣亲自出面去向御史台解释说明一番便是,相信定能妥善解决此事。所以,殿下您还是暂且静下心来,听完长史把话说完之后,再发火动气也为时不晚呐。”
李如梦对韦保衡笑笑,转脸才对段密说道:“看在驸马的面子上饶你语焉不详之罪!还不赶紧将事情说清楚?”
跪在地上的段密更是哆嗦道:“这事,跟御史台也没关系......昨夜迎亲队伍领了赏钱就回韦府去了,后来驸马进了后院,有几个说是驸马随侍的人没人认领安排居所,被半夜巡视的帐内府都尉当作细作给抓起来......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