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保衡闻听此言,并未露出得意之色,而是将目光移至李如梦手中那块洁白如雪却沾染着点点血迹的喜帕之上,眉头微皱,疑惑不解地低声询问道:“殿下,您手持这块染血之物,究竟想要告知微臣何事呀?”
李如梦闻言微微一怔,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尴尬之色,她压低声音急促地说道:“这个……等会儿把它放在床上,然后等外面的人进来收走就行了。你呢,就当作什么都没有看见,千万别吭声,更不要多问。”
然而,韦保衡又怎会轻易错过这样一个绝佳的试探良机?
他满脸迷惑地紧盯着李如梦,追问道:“为何要这般行事?这究竟是谁的血啊?”
李如梦心中暗叫不好,瞬间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她连忙伸手用力推了一把身旁躺着的韦保衡,嗔怒地斥道:“哼!你居然还敢说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韦保衡见状,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嘴角轻轻翘了起来,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嘿嘿,我不过就是想逗逗殿下您罢了,谁能想到殿下竟然如此当真呢。”
接着,他收起笑容,一脸正经地继续说道:“其实微臣当然知晓这是白喜布,但令微臣感到疑惑的是,为何殿下要吩咐微臣佯装与殿下已然圆房的模样呢?”
此时,李如梦转头望向房门,目光深邃而凝重,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过了片刻,她缓缓开口解释道:“倘若我们不如此行事,那礼部的那些人定会日日前来净床。难道你不觉得厌烦和麻烦吗?”
韦保衡一个利落的翻身动作,迅速地转过身来,面对面地看着李如梦。
他悠然自得地用一只手枕在脑后,另一只手则随意地搭在床边,那副模样仿佛一切都是如此的理所应当。
只见他微微挑起眉毛,嘴角上扬,带着一丝戏谑说道:“难道不是每天都会有人前来整理床铺吗?礼部派来的人和府中的那些婢女又能有多大差别呢?”
听到这话,李如梦忍不住撇了撇嘴,露出些许不满之色。
她娇嗔道:“哼,不就是昨晚让你睡在了那张贵妃榻上嘛……你竟然至于因为这点小事儿,到现在还在这里跟本宫殿下这般斤斤计较、绕来绕去的不肯好好配合!”
韦保衡闻言,脸上顿时浮现出一种哀怨如妇人般的神情。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委屈和埋怨:“哎呀呀,殿下您可真是说得轻巧啊!难道您不知道昨天可是咱们大喜的日子吗?如今整个朝野上下,谁不在关注着咱俩的一举一动?可殿下您倒好,居然让微臣去别处单独分床而眠,您就不怕因此招来他人的闲言碎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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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韦保衡的指责,李如梦倒是显得颇为淡定。
她轻描淡写地回应道:“这不已经让你上床来了么?”
然而,韦保衡却并不买账,他冷笑一声,继续抱怨道:“呵呵,殿下不过是为了让微臣陪着殿下继续这场戏码,所以才勉强允许微臣上床罢了。若是今日礼部的人将这象征着新婚之喜的白色锦缎收起,恐怕微臣以后便再无登上此床榻的机会了吧?”
李如梦万万没有想到,韦保衡竟然会如此揣度她的心思,不禁心中一急,赶忙开口解释道:“哎呀,怎么可能呢!本宫之所以这样做,完全是考虑到不想让礼部那些人天天一大早就跑来搅扰咱们起床啊。您想想看,如果被礼部的人发现咱俩一直都尚未圆房,那朝廷内外岂不是要传得沸沸扬扬、流言满天飞啦?”
然而,韦保衡似乎并不打算轻易罢休,仍然不依不饶地追问道:“那么请问殿下,您与微臣这场结盟合作而成的婚姻,究竟是出自真心实意呢,还是仅仅把微臣当作一个掩盖真相的幌子罢了?”
面对韦保衡这般步步紧逼的质问,李如梦着实感到有些恼火,不明白他为何偏要在此时此刻非要跟自己争出个子丑寅卯来。
于是,她脱口而出道:“本宫下嫁于你,那可是有父皇亲自下达的圣旨作为赐婚之证!难道你竟将此视作一场儿戏不成?”
谁料想,韦保衡听后非但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反而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轻声说道:“如此甚好,那还烦请殿下牢牢记住今日所说的这番话语!”
李如梦闻言顿时一愣,随即怒目而视道:“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故意设局来诓骗本宫说出这些言语吗?”
韦保衡却不再多言,只见他迅速翻身而起,整理好衣衫之后,丢下一句:“天已然亮了,殿下昨夜想必劳累过度,臣会跟外面的人说晚些再来净床的,殿下还是继续好生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