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璃诗脚步停下,视线紧盯着他,一时间脑子里闪过无数想法。
这纨绔男怎么知道的消息?
不是她以貌取人。
但他明显的一脸熬夜肾虚样,举止轻浮,一看就是那种没什么本事,挂个虚名在自家公司,只知道挥霍家业的败家子。
居然也会关注商场上的事?
“给你个机会跟我试试,我这人最怜香惜玉,也不比傅砚之差,你想要什么我都给得起,怎么样?”
顾承安靠近她,从口袋拿出一张名片,极尽轻佻地塞她包里。
距离靠得稍近,顾承安眼神紧锁,不肯放过她一个表情,鼻子微动闻到清浅的香气,不由得轻轻吸气。
女孩子用的东西多,化妆护肤洗浴总是会留下层层叠叠的气味,蜜桃味的洗发水,茉莉味的沐浴露,薰衣草和阳光浸透的洁净衣服,重叠萦绕自成一体浅浅的香,并不刺鼻,舒心宜人得恰到好处。
让他想更进一步探索。
没等他闻几秒,那股香气变成一阵风,全数消散。
付璃诗还在思索顾承安话里的真假,陡然落入男人温热怀抱,条件反射抬头推搡,熟稔的檀香钻入鼻间。
傅砚之线条分明的下颚线紧绷着,眸光冷然,垂眼看了看她,旁若无人地拍掉那张名片,上前一步踩上去,漫不经心碾了碾。
一整套动作流畅自然,像是没看到顾承安变化的脸色。
“你干嘛?”付璃诗被他摁着手臂,不得动弹,抬眼瞪他。
傅砚之怎么会出现在这?
“裴总,好久不见。”顾承安调整了脸色看向他,“不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大庭广众之下对我相亲对象动手动脚不好吧?”
他看着傅砚之脸上的淤青挑了挑眉。
想到叶成说的话,顾承安忽然明白过来是傅砚之打的。
至于打人原因,他看向满脸警告意味的付璃诗,心里猜测多半是因为她。
这个女人有点本事,还以为她是只母老虎,没想到比母老虎更胜一筹,连傅砚之这种男人都被她拿捏。
顾承安对他还是有所忌惮,顾家话语权几乎全在他大哥手上,他家跟傅砚之和司瑾然合伙创办的科技公司商业往来不少。
对他来说,跟傅砚之树敌百害而无一利。
“比不上某些人自来熟。”傅砚之站得笔直,身姿挺拔,脸上未好全的淤伤无伤大雅,反而增添了几分戾气。
他低头看了眼付璃诗,对上她怒目而视的眼神,低低啧了声。
傅砚之将目光冷漠看向顾承安,语气很淡:“看女方的意思,顾二少这次相亲的表现也不怎么样,既然如此,你就适可而止吧,上赶着的架势我还以为你把自己当成香饽饽人人抢着要。”
“其实完全是自己自作多情,所以我看留名片就不必了,多此一举。”
表情漠然,说话平缓,话里话外却在暗暗的警告。
傅砚之极力控制着情绪,如果不是付璃诗在场,他绝对不会有闲心阴阳别人。
他向来喜欢最极致简单的动手解决。
顾承安咬着牙,连反驳都不敢,被逼着来相亲也是他妈拿大哥和爷爷压他,遇到傅砚之更不可能反抗。
傅砚之拉着付璃诗出门,期间她无数次想扒开他的手都没成功。
强硬牵着她的手来到停车场。
“你给我松手!”付璃诗另一只手拍他,最清楚怎么拿捏他,手肘打在他腹部,不出意外听到一声闷哼。
她看着他,男人薄唇抿得泛白,额角青筋暴起,对上他漆黑的眼眸,付璃诗心脏一悸,咬了咬唇,捏着包跟他对视。
昨晚跟人打这么狠,脸上也挂了彩,以前也没见他这么抗伤害,顶着淤青去上班不怕员工私下谈论吗?
傅砚之疼得微弯了下腰,不过半分钟又直起腰身,扯唇冷笑:“真有种,谈了两年说甩就甩,一分手就迫不及待找下家?”
话说得过了头,一出口傅砚之就皱起眉心,心底微不可察浮起丝丝悔意,嘴比脑子快,低头看着她的眼睛。
眼妆比平时浓,服服帖帖替她掩盖憔悴,显然是昨晚被他气哭了。
果不其然,付璃诗脸色变白:“结婚还有离婚的,我谈个恋爱分手怎么了?你凭什么管那么宽,我相亲你也要管?”
她盯着他的脸,抿了抿唇。
她是没忍住打了他,可又不是没让他解释。
结果半句好话都不愿意跟她说,不就是做贼心虚,虚张声势,人面兽心,罪大恶极。
付璃诗别过脸,以前也没见他凶过她,一口一个宝贝怎么腻歪怎么喊,现在是完全不装了,说话尤其刺耳。
也对,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是他别有异心,她跟他就不应该开始。
傅砚之双手插在口袋,哂笑一声,“谁管你了,那是晏衡的店,我怕顾承安那种随地发情的烂菜花坏他招牌,还是说你真看上他了?”
付璃诗猛地看向他,嘴唇动了一下,没想到那是晏衡的店,恨恨瞪了他几秒,知道自己争不过他那张嘴,转身就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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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一转身,手臂再度被拉住,付璃诗瞪他:“你又要干什么?”
“医药费。”傅砚之语气没什么起伏。
付璃诗:“?”
他几个意思?
要她赔钱的意思吗?
他怎么敢的,趁火打劫和柿子挑软的捏,付璃诗不敢置信地盯着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男人脸上表情冷淡,黑眸带着几分散漫,特意重复了一遍:“赔我医药费。”
吐字清晰,沉沉的嗓音带点燕京本地人独有的口音,不是很重,淡淡的,砸在她耳朵里。
付璃诗受不了他得寸进尺:“你能不能要点脸,你身上的伤是我打出来的吗?怎么好意思跟我要医药费的?”
“怎么不好意思?我女朋友打我咬我是情趣,随随便便一个人打我还想全身而退,你当我病猫?”傅砚之低头看她,嗤了声。
男人眉目间的冷戾像是要溢出来,让人不由得相信他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