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子站直了身子,用手在封月头顶比划了两下,“看见没,就你这小个儿,比哥矮一头呢。”
“幼稚,哪有人按身高算辈分的。”封月嘴上说着嫌弃的话,到底是一年多不见的朋友,她心里也开心,开心的方式就是使劲儿在东子胳膊上拧了一圈,疼的东子“嗷嗷”直叫唤,“月姐,月姐,你是我姐,快松开。”
“小样儿,姐还治不了你了。”封月拍了拍手,和夏卿卿对视一眼,三人哈哈笑。
“你俩,刚见面就斗嘴,欢喜冤家。”夏卿卿来的时候带了不少药,她正把药都拿出来,挨个分类。
“嫂子,我帮你。”封月吃完东西,和夏卿卿蹲在一起。
“你带的药,我带的药,加上原本就有的,总共也就这么多了,可依旧是杯水车薪。”受灾的人太多,只消炎药和最基础的止疼药,都完全不够用。
空有技术没有药物,就好像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眼睁睁看着那些人疼的叫唤,愣是没有办法。
从夏卿卿到了避难所之后,大大小小的余震又连续出现了三次,直到晚上,才基本平静下来。
陆怀川是晚上十点才回来的。
夏卿卿给他留了吃的,“好在现在温度高,凉了吃也没关系,巧巧做的肉夹馍,你洗个手赶紧来吃吧。”
陆怀川全身上下的衣裳,不知是血还是灰尘,已经有些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了,避难所没什么水,他干脆直接把衣裳全脱了,就着一盆水,全身上下都冲了个遍。
夏卿卿来的时候,外面在下雨,她接了两盆雨水,趁着出了太阳,把陆怀川脱下来的脏衣裳,用雨水大概过了一下,温度高,在外面一吹基本就干了。
陆怀川三两口就吃完了饭,他靠坐在床上稍加休息,盯着外面夏卿卿踮着脚尖,往一根杆子上面晾他的衣裳。
天气热,夏卿卿只给他洗了个衣裳,身上就被汗透了,浅色的衣裳紧紧贴在她身上,她伸着双臂踮着脚,不堪一握的小腰因为她的动作有一小截露了出来。
陆怀川突然觉得刚才吃的肉夹馍有些噎得慌。
他端起地上的水缸子,猛地灌了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