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零却视若珍宝，仿佛这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他小心翼翼地将披风展开，轻轻地抱在怀里，然后将头埋在披风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闭上眼睛，似乎想从披风上寻得片刻安宁……

记忆的闸门缓缓打开，往事如同潮水般涌来。

他想起第一次被寻亲之人找上门的情景。

那是一对衣衫褴褛的夫妇，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眼中却始终燃烧着执着的光。

他们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然寻到了乐都，而且无比肯定他们的儿子还活着，就在乐都里面。

小主，

这对夫妇一直守在乐都门口，一直坚持要见他们的儿子，不然不离开。

当时这件事闹得很大，甚至惊动了不少媒体。

为了防止抗体源暴露，从而确保夏尊和苍尊沉睡的秘密不泄露，零第一次，对寻亲之人下达了绝杀令。

那对夫妇，最终没能见到他们的儿子。

之后，为了避免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应淮南向零建议对寻亲之人进行提前清理。

零点头了。

一开始，应淮南的行动还算克制，他只针对那些已经寻到乐都，或者打探乐都消息的人。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应淮南的野心越来越膨胀，他开始主动监控全国的情报，凡是寻找当年那场“灰色大雨”之后失踪亲人的人，就算没有打探到乐都，都会被他列入“清除名单”。

所有被他盯上的人，全都人间蒸发了。

而这一切，都发生在零的默许之下。

他不知道，在自己的默许下，应淮南究竟杀了多少人。

成百，上千，或许更多……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都会梦见自己走在一条没有光的道路上，脚踩着满地的鲜血，寻找着自己怎么都找不到的奇迹。

零将头埋进披风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将血腥味从脑海中驱散，却徒劳无功。

那些血腥已经深深地渗入了他的骨髓，永远无法抹去。

“师尊，你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师尊，你快醒来吧……我杀了很多人，你快醒来，怎么罚我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