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地说完,转身上了卡车,狠狠的摔上了车门,示意士兵,“开车!走!”
士兵不敢违逆菊地,老老实实的发动引擎,卡车喷出浓密的黑烟,在引擎的轰隆声中离去。
武藤生看着渐行渐远的菊地,笑的鼻子眼睛都没了,拍着江淮的肩膀,笑的直不起腰来。
江淮一脸黑线的看着武藤生,堂堂中将,毫无上位者的架子,反倒像一个得了势的小人,这样怎么统帅三军......
武藤生笑够了,拍了拍手“好了好了,事情已过,我宣布!今天!放假!都回家吧!滚滚滚,别在这碍劳资眼!”前半句还像人话,后半句竟然直接赶人。
江淮乐得如此,撒丫子就跑,却被武藤生抓了回来,“你先别走,我还有事情要问你呢。”
江淮手腕一拧,从武藤生的手中脱了出来,“武藤将军,真不是我要推辞,但是呢,在下家里养了一只可爱的小狗,这昨天想着回去喂吃的喂水喝,但是被您强行留在这里,今天您总不能不让我回去吧?我再不回去我的狗可就饿死了!”
武藤生见状,知道这个犊子没安什么好心,但也不能太不尽人意,说不定这个江淮真的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呢?
一念至此,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摆摆手,“去吧去吧。”
江淮如获大赦,脚底抹油一溜烟跑出了军政部。
王宗躺在公路旁的杂草地里,叼着一根枯黄的杂草看着天,好不惬意。
旁边的‘杂草堆’一阵蠕动,探出了一颗脑袋,“王长官,你确定他们会从这边来吗?”
王宗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放心吧,他菊地只要想回东北去,就一定会从东门出来,不管他怎么绕路,最后都要绕到这条路上来,老实在你的草垛里趴着,别出来碍事。”
“哦。”杂草堆答应一声,将头缩了回去。
王宗想了想,对着周围形态各异的‘杂草堆’和‘烂石头’小声喊到,“一会动起手来都留意一下菊地那个老东西啊,那可是你们江淮江大领导的仇人,你们可别失手给弄死了,听到没?”
周围的杂草堆和烂石头都轻轻的颤动了起来,看样子应该是在点头,王宗这才躺回原位,继续叼着杂草看天。
刚才和王宗说话的草堆突然又冒出头来,“王长官!王长官!你看!车队来了!”
王宗一翻身从地上爬起来,探出头去看向公路,果然,三辆草绿色的卡车先后向这边驶来。
王宗吐掉嘴里的杂草,嘿嘿笑了两声,“小样,劳资等了你一天一宿,你可算是出来了啊。天堂有路你不走,那就别怪你王宗爷爷我手黑!”
他推了推旁边漆黑的‘石头’,“六哥!别睡了!看着点炸了他娘的!”
老六拉着引线,眼中冒出精光。
三辆卡车已经开进了众人的包围圈里,老六却没有着急,直接放过了第一辆车,等到中间的卡车开进他埋伏好的区域后,才用力拉响了埋在地下的炸药。
中间的卡车伴随着炸药的轰响,整个车都被炸的掀翻过来,带着耀眼的火光坠落在大地。车上原本稳稳站着的士兵们也被剧烈的爆炸炸上了天,此时坠落在地上,还活着的都捂着自己摔断的腿脚不停地哀嚎。
菊地坐在最前面的卡车中闭目养神,他刚刚被武藤生十分过分的羞辱了一番,此时正想休息一会,度过这种难过的感觉,却听见身后一声震天动地的轰响,身边的士兵狠狠地踩下刹车,菊地慌乱之中,额头撞在了汽车的挡风玻璃上,顿时血流涌注。
“混蛋!你怎么开车的!”菊地一手捂住自己的额头,另一只手愤怒的抽着士兵的耳光。
“可是,将军,有爆炸!”士兵也被打的十分冤枉,捂着自己的脸狡辩。
“我听见了!下车!准备战斗!”菊地摸出腰间的枪,跳下了车。
本来两个小队的士兵,此时只剩一个小队的人还在战斗,敌人十分狡猾,趴在各种隐蔽的地方,往往一枪就能夺走一个士兵的生命,菊地刚刚跳下车,就有一颗子弹贴着他的头皮飞了过去,吓得他赶紧趴在地上,全然不顾什么将军的形象。
王宗在战斗之中敲了孙金一个爆栗,刚才要不是自己手疾眼快一把拉住孙金,刚才那一颗子弹就直接将菊地就地正法了。
“我不是说了别杀这小子么?你属鱼的?只能记住七秒前的事情?”王宗破口大骂。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孙金熟练的摆弄着自己的枪,时不时探头出去开枪射击,每次探头都有一个日本宪兵惨叫着倒地。
虽然是偷袭,但是日本宪兵却足足还有一个小队的兵力,五六十人,也不是王宗这边仅仅十几个人就能讨得好处的。刚开始趁着日本兵立足未稳,被王宗这边狠狠的打了个措手不及,但是现在,却攻守有序,让王宗等人头疼不已。
一颗圆球从天空滑落,落在王宗和孙金身边,屁股上冒着袅袅的白烟。
王宗和孙金亡魂皆冒,大叫一声便往两边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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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雷在两个人刚刚待着的地方爆炸,掀起大片黑土。
双方僵持不下,王宗的心里更加焦急,北平城说到底毕竟不是自家后院,一会赶过来支援的也不是左邻右舍的大爷大妈,而是凶神恶煞的日本鬼子。
“娘的!管不了这么多了!六哥!炸!”王宗对着不断开枪的老六大喊。
老六将手枪插回后腰,伸手拉响了剩余的炸弹!
老六心疼的直抽抽,这可是整整半箱的炸药啊,非但没有在他手里派上大用场,反而变成了被委屈埋在地下的地雷。
剧烈的爆炸,伴随着卡车的爆炸声,和士兵的哀嚎声,将双方激战的这段公路炸的一片狼藉,坑坑洼洼。
王宗被撼天动地的爆炸声震得耳廓发疼,耳中只有不断的金铁交击声。
王宗捂着耳朵站起来,端着枪细细的检查着周围一片狼藉的战场,有被炸弹波及但是未死的日本宪兵,也被周围的人一人一枪的补死,这里不比正面战场,没有优待俘虏这种说法,因为在这里,没有俘虏。
周围的枪声零零散散络绎不绝,王宗没有在意,却听见孙金突然一声惨叫。
王宗一惊,赶忙跑了过去。
菊地拖着自己受伤的腿一瘸一拐的爬起来,手中的手枪冒着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