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应声,在他们心里,江淮一直都是灰色的,不黑不白,一边是局长亲派来北平的间谍,一边又是武藤生未来的女婿。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自然就不会有人愿意和他一起出去执行任务。
“既然没有,那我也不放心一个伤员独自去刺杀日本军官,此事就此作废吧。以后谁也不要再提了。”王宗说完,拿起桌子上的书就往外走。
“等一下。”李先生叫住了王宗。
“还有什么问题吗?临时组长?”王宗特意加重了‘临时组长’四个字。
李先生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但还是忍住了“组长,这个江淮虽说救过我的命,但难保不是日军的苦肉计。我像局长致电的时候问过这个人,局长说的很模糊,但我猜测意思就是组织里根本没有这一号人。”
“你的意思就是说,我在上海认识的这个人,是日本安插在你们北平组织里的间谍?”王宗说的弯弯绕绕,李先生根本就没有听明白。
“诶我说你杀小黑子的时候可没见你手软啊,怎么现在让你杀个日本军官就这么难呢?杀小黑子就是迫不得已,杀个日本军官就百般推诿,我看你就是日本间谍吧。”孙金见李先生不敌王宗,便转身去攻击江淮。
“你少放屁我跟你说。”王宗指着孙金,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江淮拦下。
“算了,不就杀人么,这有什么不会的,我去就是了,不过我有个条件。”江淮眼神里充满了浓浓的戏谑。
看向周围的众人。
“说吧。”王宗难得见江淮如此好说话,之前在上海的时候,江淮和孙尘没少因为任务的事情吵架。
“我要他陪我去。”江淮手指向屋里的李先生。
“我是组长,我怎么能陪你去?”李先生下意识往后缩。
“你是个屁的组长,你就一临时的。”王宗还不知道他的心思。
“我也不用你干什么,在外面望风就可以了。”江淮抛出勾引李先生的肉骨头。
“真的?”李先生将信将疑。
“骗你干嘛,真的,你就端着枪在外面看着就等着就行,不到万不得已用不上你的。”江淮在肉骨头上刷了点酱汁。
“好,那我就跟你去,希望你能证明你的忠诚。”李先生受不了江淮刷上了酱汁的肉骨头,欢天喜地的冲了上来。
江淮勾了勾嘴角。李先生只看到了江淮的肉骨头,却没看见江淮身后握着的,钉满钉子的狼牙棒。
江淮和李先生趴在武藤家院子外的树上,江淮叼着树枝,摸了摸胸前的伤口。
伤口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唯一和之前不同的就是江淮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到最佳的状态。但是刺杀这种事情,不被发现的话也不用耗费多少体力。
江淮看了看身边的李先生,之前在街上救他的时候怎么没发现这个人是个争权好利的人呢?
江淮告诉李先生藏好就可以了,自己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装备,确认无误便从树上溜了下去。
李先生看着江淮鬼魅一般的身影在武藤家的墙垣上翻上翻下,消失在黑漆一片的树丛中,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江淮一路摸到武藤家房子前,拔出匕首叼在嘴里咬住,攀着凹凸不平的墙面缓缓的爬上了二楼。
看院子的狗歪着头看着‘粘在墙上’的江淮,摇了摇尾巴。
江淮向它比了比手指,示意狗不要叫。那狗竟然真的退回了犬舍里,趴在地上吐舌头。
江淮借着夜色向玻璃里面看去。武藤生坐在床上,抱着肩膀看着门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淮无心打扰武藤生,武藤生要是知道江淮半夜摸来他家里杀人,估计会一脚把江淮从二楼窗户踢下去。
江淮找了个没人的房间,用叼在嘴里的刀轻轻地撬开了窗户,整个人如同一只大猫一般钻了进去。
江淮轻轻地将门拉开一条缝隙。向外看去。
三个军官围坐在客厅的茶几前,喝着茶看着书,生活有些小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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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没有人,江淮咬着匕首,拉开了刻着梵花的小折叠刀。
江淮摸到楼梯中间,捏着小刀的刀锋,对着一个军官甩了出去!
梵花的刀带起一片致命的银光,发出划破空气的尖锐风声!
一名军官突然捂住自己的脖子,从沙发上歪下来,倒在地上抽搐。
另外两名军官见自己的同伴遇袭,便都想腰间摸去,他们虽然没有持枪,但腰间鼓鼓囊囊的,明显藏有凶器。
江淮早在扔出小刀的之后就向这边冲了过来,剩下的两个军官,其中一人还没等掏出凶器,就被江淮用手中的匕首在他喉间一抹,割断了他的气管和颈动脉,躺在地上不停地抽气。
另外一人离江淮最远,江淮冲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已经扯出了腰间的凶器!一根银光闪闪的铁链,铁链的一头还系着半个拳头大小的铁球。
他甩动铁链,尽头的铁球向江淮扫了过去。
江淮低头闪过,顺手抓过茶几上的茶杯向军官扔了过去。
军官伸手拨开杯子,茶杯在墙面上摔了个粉碎,溅起大片水渍,还有几片茶叶黏在了墙上。
江淮趁着军官拨开茶杯无暇抵挡的时候,手中的匕首带着银龙般的寒光刺进了军官的心脏。
江淮出手就是绝杀,刺进军官心脏的匕首带着江淮的余力将军官抵到了墙上。军官的后背拖着一片血迹,缓缓的萎顿在地上。
江淮刚刚放松一点,便听见了身后呼啸的风声!
尖锐的风声证明向江淮挥来的是一柄十足锋利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