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哥儿看着两双求知若渴的眼睛,不由得笑了出来,说道:“那个薛大傻子倒是高兴的很,只是他母亲却是不愿意,连着哭了几天的鼻子呢。”
贾环笑着点点头:“可是姨太太也怪,常日家她日日磨叨着,只说要薛大哥哥早些娶了媳妇好为薛家开枝散叶,如今新娘子就在眼么前,她倒退缩起来,感情是和近乡情怯一个道理么。”
远哥儿知道贾环因着碧月一事恼了王夫人和薛姨妈一家,他也是乐意见薛姨妈吃瘪的,遂笑道:“估摸着是知道自己要当了婆婆,害羞的缘故,可是也怪,别人都是丑媳妇怕见公婆,她家倒是反过来了,反是婆婆怕见媳妇了,咱们可是友爱的,势必要帮上一帮的。”
贾环与远哥儿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却说碧月嫡母因着碧月拒了张道士的二百两银子,心里有气的很,眼瞧着银子从自己手里溜走,一毫与自己不相干,再想到自家那个浪荡相公,脸上更加下不来,直接在路上就给了碧月脸色,一直无话与碧月说,只是干巴巴的在那里坐着。
碧月倒是不甚在意,自家这个嫡母向来就是一个色厉内荏的货色,别看现在闹的凶,回去就是她原形毕露的时候。
到了王家,碧月嫡母自行下了车,与王子腾母亲和王子腾夫人就要拜别回家,连碧月也没有叫上。还是王子腾夫人硬生生的喊住了她,叫到了府里,支了公中三百两白花花的雪花银子给她,为着刚刚碧月在清虚观举止大方,行事得体,王子腾夫人还特意单独给了碧月一个八宝明月手镯和一支喜鹊登枝红宝石流苏金钗做私房。
碧月嫡母喜得无可无不可的,却是不想自家忽的发了这样一大注偏财,因怕碧月再发癔症,拒了银子,忙不迭的拿了起来,和王子腾夫人连连道谢,倒显得碧月端庄起来。
王子腾夫人笑着叹气,和碧月嫡母说了好一气话,要她好生教养碧月,不管她听不听住,自己的话也是点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