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知道迎春懦弱,想不到竟窝囊至此,遂正色道:“那小杂屋也不是个住人的地方,若是司琪真的屈着了,不如赶紧说了出来,我也好给她寻个好地方住着,若不是,那就住着吧,直接发卖了了事。”
邢夫人走到外面正听到这里,王善保家的一听就急了,赶着就想上前,被邢夫人一把拉住,连着丫鬟一起喝住,不叫人进去通报她来了,自在外面看王熙凤如何行事。
迎春低头半天,嗫喏着嘴说道:“是奶嚒嚒的错,司琪说的都是真的。”
王熙凤问迎春:“我听她们说起,说这奶嚒嚒已是接二连三的这般模样了,借着奶过你几口,为老不尊,强借银子不说,还偷过你的首饰出去打酒吃,或是打牌应急,可是如此呢?”
迎春低低的说道:“都是真的。”
王熙凤又问道:“听说她还去厨房里借着二姑娘的名义要吃要喝,不给就打打杀杀,也是真的?”
迎春脸上光光的,只觉得自己没有了脸面,也只能说道:“是真的。”
王熙凤暗叹一声,遂问道:“这样的东西二姑娘收在房里做什么,敢是有蜜给你吃么?”
迎春低头咬着嘴唇道:“毕竟她是我的奶嚒嚒,只有她教训我的,哪里就能把她撵走。”
王熙凤听了这话,一阵可笑,觉得迎春简直愚不可及,遂说道:“说的这是什么话,那奶嚒嚒是拿了贾府的月银才来这里奶你的,拿着银子还有不干事的么。咱们府里是重规矩的,为着尊重,所以敬着她们,哪里就出来这些祖宗了,惯得比主子腰子还硬,若是不好了,你自然可以说的,譬如赶走也是应当。若是你不肯做这个恶人,又不愿她在这屋里,不如就由我回了大太太,罪过就由我来担着,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