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哥那个在夜场里玩儿惯了的,不会给祁连山喝了什么烈酒吧?
很有可能啊。
想到这个可能,傅瑾看向祁连山的目光有了点担忧,道:“喝多了?头晕不晕?要不我给你倒杯水?”
“也不知道我哥给你点了什么,不会是烈酒吧?”
祁连山摇摇头,否定了傅瑾的猜想,“没有,薄先生他知道我是第一次去,只是给我要了杯气泡水。”
薄先生,称呼还怪正式的,不过祁连山他就是这么一人,傅瑾也不意外。
“哦,”得知不是自家老哥做的孽,祁连山没有不舒服,傅瑾放了心,他又问:“那你今天晚上怎么一直魂不守舍的?”
祁连山道:“我只是在想事情。”
手里握着的手机一阵嗡嗡响。
傅瑾低头一看,薄景琛在那头大概是等得不耐烦了,发过来一连串代表威胁意义的,滴血大刀的表情包。
祁连山下意识循着声音望过去,也看到了那一连串的表情。
“诺,”傅瑾索性直接把屏幕对着他,让他看的更仔细一点儿,反正他刚才也没有聊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让祁连山看看也没什么。
傅瑾脸上笑容无奈,“对面那位祖宗可是等不及了,你到底怎么想的,给我个准信儿。”
祁连山想了想说:“你把薄先生的联系方式给我吧,我一会儿加他好友。”
祁连山虽然知道薄景琛的电话,但还是得做个伪装,不然说不清。
“好,”得到了当事人的回复,傅瑾低头看手机,给薄景琛发了个消息过去,把祁连山的原话转达给他。
发完消息,傅瑾又顺手把薄景琛的电话号码发给祁连山,这才收起了手机。
从卫生间洗完澡出来,直接去了洗衣房,他的头发还没来得及擦干,发梢往下滴着水,很快濡湿了睡衣后面一小片衣领。
他从柜子里拿了条干毛巾,靠着墙擦着头发,一边漫不经心闲聊似的,问祁连山。
“你同意了,你知道我哥是什么意思吗?”
这话说得隐晦,但傅瑾知道祁连山能听懂。
祁连山平常寡言冷漠,但他是个聪明人。
祁连山偏头看向傅瑾,慢慢地眨了眨眼睛,他的眼珠黑沉,屋顶悬挂的白炽灯的灯光,在他的眼睛里,映照出一圈白色的光晕。
他看起来很认真,傅瑾这样觉得。
祁连山声音轻缓,平和,看着他只说了三个字,“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