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长透明的玻璃杯中,清澈透明的液体随着他的动作微微荡漾,不知从哪投射来的白色的灯光,透过玻璃杯映在水面上。
白色的灯泡,圆满的形状,像是一弯满月映在湖面的倒影。
祁连山掩饰性的动作全被薄景琛收入眼中,琥珀色的眼瞳里划过一丝笑意。
虽然看上去高冷,不好接近,但小孩儿意外得好懂。
在害羞,而且是因为他。
这个认知让薄景琛心里勃然喷发而出一股子愉悦,几乎是立刻,这种心情就被他表现在了脸上,嘴角不自觉就勾起了笑容。
他还没彻底想明白,这种愉悦的心情到底是为什么,就听到祁连山略显冷淡的声音。
“没什么特别的意义,我父亲姓祁,我母亲姓连,后面随便加上了个山字,就组成了我的名字。”
“大概就是他们随便取的。”
是在回答他刚才的问题。
薄景琛立刻察觉到了祁连山态度的转变,但大概率不是因为他。
因为他敏锐地察觉到了祁连山对父母的称呼——父亲,母亲。
而不是爸和妈。
这对于现代社会的孩子来说未免有些违和,有点过于严肃官方。
薄景琛猜测,或许是和父母关系不好。
可怜的小孩儿。
薄景琛再次在心里给祁连山贴了一个标签儿。
薄景琛习惯性地抬手,举起杯子,把杯里插着的吸管凑到嘴边,吸了一口,嘴里是空的,吸了一嘴空气。
垂眼一看,这才发现,手里的杯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空了。
他把空杯子放到吧台,手搭在木质台面上,食指中指伸出并拢,白皙修长的手指在台面上敲了敲。
“咱们这一问一答的,感觉有点像警察审讯犯人。”薄景琛看着祁连山,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你刚才帮了我,咱们也算是朋友了吧?”薄景琛微微歪着头,视线停留在祁连山脸上,等待着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