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樊安林的手一顿,“我睡了这么久?”
“是啊。”
祈年句句有回应,手里的动作却不停。
他将白布打湿又拧干,递到樊安林面前,“主,先擦擦脸吧,昨夜的泪痕还在脸上呢。”
昨夜樊安林睡的突然,就连糊了一脸的眼泪鼻涕都来不及擦,就那样稀里糊涂的睡着了。
听到祈年的话,樊安林不由得小脸一红,也没空管自己是怎么睡正的,一把扯过包布,仔仔细细的擦脸。
热乎乎的白布擦过脸上的每一处皮肤,透过皮肤的热意让他混浊的脑袋也清晰不少。
樊安林呼出一口浊气,把白布给祈年,道:“昨夜是谁进来把我放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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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年正在洗布子,听到樊安林的话想了想,而后才道:“好像是月缪吧,最后他进去一会儿,出来便说您睡了。”
在房梁上的月缪急得恨不得下来捂住祈年的嘴。
樊安林内心冷笑,面上不动声色,“行了,你下去吧。”
“是。”
祈年听话的离开,还贴心的关上门。
“月缪,出来吧。”
樊安林下了地,坐到几步外的椅子上。
他单手撑着头,在抬眼时月缪已经跪在那里。
“说吧,万师傅唤你们去干什么?”
他翘起的二郎腿一抬一抬,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月缪。
月缪没有一丝犹豫,刚要开口,就被樊安林打断,“我没有兴趣知道,万师傅既然瞒着我自然有他的道理。”
月缪一愣,不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而我只想问问,你还认我这个主子吗?”
月缪大惊,由单膝跪地迅速变成双膝,身子深深的匍匐下去,“月缪此生只有您一个主人,绝无二心。”
樊安林却笑了,“是吗?可我见你似乎很听阿兄和万师傅的话。他们的话比我这个主子的话还要管用。”
樊安林看似冷漠不近人情的外表下,是一颗疼到抽抽的不安的心。
月缪是他亲自选的,若是他对自己不忠,自己也能做到把他处理掉。
可他不忍,月缪对他而言真的不一样。
他把月缪当做家人,当做朋友,当做后盾,当做最后的底牌。
是以,他在意识到月缪听他人的话时才会如此难受。
“主,属下…属下是绝对不会背叛您的。”
月缪急了,本就话不多的他眼下更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主,属下不是听大公子和万长老的话,只…只是,只是他们做的事都是为了您好。属下…属下一切以您为重,为主,这才…才会按他们说…说的做。”
月缪驴唇不对马嘴马嘴的解释,樊安林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