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豹见状,立刻起身离席,快步来到王朗身旁,急切地询问:“王公,究竟发生何事了?”王朗整个人瘫软无力,一旁的侍者赶忙扶住他。王朗满脸焦急,声音中都带着哭腔:“完了,全完了!笮融将军不仅战败,军队几乎全军覆没,就连安吉县也已经丢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曹豹眉头紧锁,神色凝重,追问道:“可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能否让我看看那书信?”王朗无力地点点头,颤抖着将书信递给曹豹。曹豹接过书信,快速浏览起来,一目十行阅毕,心中不禁暗自惊异:“这山越之人,向来居于山林之中,难不成是天降奇兵?竟连骑兵都有了,实在匪夷所思!”
此时的王朗,心乱如麻,哪里还有心思去思考这些细枝末节。他紧紧抓住曹豹的胳膊,带着哭腔哀求道:“曹将军,如今局势危急,还望您能速速出兵,帮助抵挡山越。否则,永安恐怕也危在旦夕,旦夕之间便会落入敌手,还望将军念及你我共同抗敌的情分,救救永安!”
曹豹见王朗这般慌乱悲戚,赶忙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神色镇定,语气坚定有力:“王公休要如此悲泣,这点挫折,实乃兵家常事,没什么大不了的。您且放宽心,我即刻便点齐丹阳精兵,马不停蹄地驰援永安。有我这精锐之师前去,定能扭转战局,保永安无虞。您尽管高枕无忧,莫要再过分忧思了。”
王朗听了曹豹这番话,心中的慌乱稍稍平息了些,眼眶泛红,满是感激之情,拉着曹豹的手,千恩万谢:“曹将军此番援手,实在是解我燃眉之急,大恩大德,我王朗没齿难忘!往后若有差遣,定当全力相助!”
曹豹深知军情紧急,不敢有丝毫耽搁。让士兵们得以短暂休整,补充些干粮和清水。期间,他亲自巡查营帐,仔细查看士兵们的装备,确保一切就绪。
一切准备妥当后,曹豹来到王朗的府邸向他辞行。此时的王朗,神色依旧带着几分忧虑,眼中满是期许。曹豹拱手行礼,言辞恳切:“王公放心,我这就率领丹阳精兵奔赴永安,定不会让山越得逞。”王朗上前一步,紧紧握住曹豹的手,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曹将军此去,万事小心。永安百姓与我,全仰仗将军了。”
曹豹点头应下,转身大步走出府邸。门外,丹阳精兵早已整齐列队,严阵以待。他翻身上马,一声令下,大军浩浩荡荡地向着永安的方向进发,扬起的滚滚烟尘,仿佛预示着一场大战即将来临。
曹豹骑在高头大马上,眉头紧锁,脑海中依旧不停地思索着山越骑兵一事。他心想,山越向来以熟悉山林地形、擅长游击的步兵为主,如今却突然有了骑兵,这背后必有蹊跷。
正想着,身旁的副将张闿忍不住开口:“将军,这山越骑兵着实怪异,莫不是他们得了什么外援?”曹豹目光一凛,沉声道:“我也正这般猜测,这江东之地,各方势力盘根错节,说不定有暗中勾结之人,给山越提供了战马与骑手。”
说话间快要临近永安县,突然,前方探马来报,发现有小股山越部队在山林附近出没。曹豹嘴角一勾,露出一丝冷笑:“来得正好,正愁无处查探,这便送上门来。”他当即下令,让一部分精兵分散隐蔽,从侧翼包抄,自己则率领主力佯装继续前进,诱敌深入。
山越部队见曹豹大军前行,果然按捺不住,从山林中呼啸而出。曹豹见状,心中暗喜,一面指挥士兵佯装不敌,节节败退,一面留意着山越骑兵的动向。只见那骑兵冲锋在前,势不可挡,曹豹仔细观察,发现这些骑兵的骑术虽不算精湛,但马匹却异常矫健,而且他们的装备似乎有些眼熟。
就在曹豹疑惑之际,一名山越骑兵在混战中坠马,被丹阳精兵生擒。曹豹亲自审问,那山越兵起初还嘴硬,在严刑逼供下,终于道出实情。原来,竟是锦帆贼势力与山越勾结,为他们提供了从北方走私而来的战马,还训练了一些山越人骑马作战,企图趁乱在江东割据一方。
曹豹得知真相后,心中杀意顿起:“哼,小小锦帆贼,竟敢搅乱我江东局势,等我解决了永安之围,定要将你们一网打尽!”说罢,他下令加快行军速度,誓要尽快赶到永安,解了那里的危机 。
这次山越的伏击行动看似以失败告终,实际上却是一场经过周密策划的布局。山越将士们依照既定计划,在战场上佯装溃不成军,一步步往后败退。他们这么做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麻痹即将赶来的援军。
山越众人虽然不清楚前来支援的将领是曹豹,但他们心里明白,王朗肯定不会坐视不管,定会搬来救兵。而这一精妙的计策,正是周瑜所谋划。周瑜深知,王朗拒绝孙策合作肯定另有援军,所以他决定剑走偏锋,让山越故意露出败势,让援军觉得山越不足为惧,尤其是让他们不再担忧山越骑兵一事,更不能因骑兵的线索,暴露背后的孙策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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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宁与山越一同行动本就是众人皆知之事。周瑜谋划此次伏击,就是想借此模糊线索,让援军即便对山越突然出现的骑兵感到疑惑,也不至于毫无头绪地怀疑到孙策身上。
更何况甘宁与山越勾结人尽皆知,利用这一既定印象,当山越骑兵现身时,敌人大概率会将其与甘宁联系起来,而非想到背后的孙策。这样便能最大限度地隐藏孙策的布局,为后续行动争取更多的时间和空间,让敌人在浑然不觉中陷入被动。
而先行来让遭遇一场的目的,就是让来援的部队觉得这股敌军也是徒有其表让他们先胜一场以安他们的心,如此一来,便能让援军彻底放松警惕,待他们完全松懈,便会一步步踏入自己精心布置的陷阱之中。
山越在一举拿下临水县与安吉县后,士气空前高涨,军队恰似汹涌澎湃的浪潮,以锐不可当之势稳步朝着永安县挺进,一场震撼人心的攻城大战已然迫在眉睫。
永安县内,压抑沉重的氛围犹如一张密不透风的巨网,严严实实地笼罩着每一个角落。笮融下了死命令,倘若再让山越攻破永安,他在王朗那里将彻底失去立身之所,甚至连性命都难以保全。他心里清楚这后果的严重性,整个人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刻都不敢停歇,从早到晚都在城墙上心急如焚地来回踱步。他扯着嗓子拼命嘶吼,声嘶力竭地督促士兵们加固防御工事,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额头滚落,很快就浸湿了他的衣衫。
士兵们同样深知局势已经危如累卵,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紧张与视死如归的决绝。他们双手紧紧握住武器,因为过度用力,指关节都泛白了,微微颤抖着,眼睛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城外,时刻准备迎接这场即将来临的惨烈恶战。城中百姓更是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之中,街头巷尾都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恐惧气息。老人们坐在家门口,眼神中满是忧虑与无助,嘴里不停地喃喃祈祷着这场灾祸能赶快结束;孩子们紧紧躲在父母身后,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稚嫩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年轻力壮的男子,有的主动帮忙搬运石块,为守城出一份力,有的则在城中四处打探消息,整个县城陷入了一片混乱与不安,仿佛被恐惧的阴霾彻底笼罩。
山越军队终于气势汹汹地兵临城下,他们齐声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那声音好似要将空气都撕裂开来。前排的士兵高高举起巨大的盾牌,紧密排列在一起,宛如一堵缓缓移动的钢铁城墙,朝着城门步步逼近。身后,一群手持长梯的士兵,在激昂的呐喊声中,不顾一切地朝着城墙猛冲过去。他们的眼神中燃烧着疯狂与无畏的火焰,仿佛眼前高大坚固的城墙只是一道不堪一击的薄弱屏障。
城墙上,守军见状,迅速做出反应,纷纷弯弓搭箭,刹那间,雨点般密集的箭矢朝着山越士兵射去。一些山越士兵不幸被射中,惨叫着倒在地上,然而更多的人却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反而更加奋勇地向前冲锋。长梯一架接着一架重重地搭上城墙,山越士兵如同敏捷矫健的猴子,迅速而疯狂地攀爬而上。城墙上,双方瞬间展开了激烈残酷的肉搏战。守军双手挥舞着长刀,使出浑身解数,试图将爬上城墙的山越士兵击退;山越士兵则凭借着一股不要命的蛮劲,与守军展开殊死搏斗,一时间,喊杀声、兵器激烈碰撞声、痛苦的惨叫声交织混杂在一起,在永安县的上空久久回荡,殷红的鲜血顺着城墙不断流淌而下,很快就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
永安县的城墙上,喊杀声震耳欲聋,鲜血顺着雉堞汩汩流下,洇红了斑驳的砖石。笮融满脸血污,手中长刀已然卷刃,却仍在咬牙死撑,身旁的士兵们也都伤痕累累,脚步踉跄,可眼中满是绝望与不甘。山越的攻势如汹涌潮水,一波接着一波,长梯密密麻麻地搭在城墙上,凶悍的山越士兵如蚁群般向上攀爬,局势岌岌可危,永安城仿佛下一秒就要被这股狂潮吞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如雷鸣般的马蹄声。只见曹豹身披重甲,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威风凛凛地率领着丹阳精兵风驰电掣般赶来。阳光洒在士兵们的铠甲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宛如神兵天降。曹豹大喝一声,手中长枪向前一挥,丹阳精兵瞬间如猛虎下山般冲入敌阵。他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刀枪并举,瞬间打乱了山越军队的阵脚。山越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援军打得措手不及,攻势戛然而止,原本如潮水般的进攻瞬间被击退,永安县终于从生死边缘被拉了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