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真无奈,说道:“伊女侠,为了杀死辜仲元,重新使出了凝霜真气,然后染上了寒毒……”
“寒毒??”沈青听完,又站不住了,当即往后一倒,又被顾章和扶住了……
“沈青,你放心!明佑大师在炼龙血丹了,阿宁她很快就能压制住寒毒的!”
“对啊!有明佑大师在百花谷,阿宁一定没事的!”
“你不要担心了!高矮子从淮阳山找到了阳灵丹,也起了作用!”
矮子们围着沈青,叽叽喳喳的劝说道。
沈青总算缓过神来,随即她开了口:“你们……你们都把嘴给我关紧!这件事,谁也不许告诉董昭!听到没!”
“为什么不能告诉他啊?”矮子戴有履问道。
“啪!”
水得清没好气打了戴有履一巴掌:“让你住嘴就住嘴!”
“对对对!谁都不许告诉董昭!”其他矮子们齐声道。
杨玉真听得董昭的名字,立马问道:“昭儿现在何处?为何没跟你们在一起?”
沈青瞥了一眼杨玉真:“他去刺杀乌托汗了!”
“什么?”杨玉真一脸震惊,顿时差点剑都拿不稳了。
听闻这个消息的龙骁也转过了头来:“董昭去杀乌托汗了?他疯了吗?”
沈青道:“他应该已经成功了,明天应该就快回来了。”
“怎么可能……”龙骁一脸不可置信。
“我家弟弟,如今已经可以匹敌罕世高手了,他是这世间的麒麟儿,没有什么不可能!”沈青带着坚定的神色说道。
龙骁震惊了,董昭成长这么快的吗?罕世高手?
正当此时,帐外有哨兵来报:“沈副帅,回部人大队人马已经从湟州出来了,距离我们只有五十里了!”
沈青看了看帐外,现在天已经黑了,回部人还出来做什么呢?难道他们要趁夜攻寨不成?
“传令各部,做好防范!再探再报!”沈青下令道。
“是!”
哨兵很快就下去了,沈青皱起了眉。
当夜,回部人在黄粱川以西扎下了营盘,与沈青的大寨隔着一条黄粱河相持。黄粱河是湟水河的一条支流,南北流向,原本黄粱河上有桥,但是沈青过来扎寨之后,就把桥给拆了!不仅如此,沈青还让黄粱河的水漫上了原本的路面,使得黄粱河西边变成了一片沼泽水地!
而黄粱川大寨,立于黄粱河以东的山脚下,依山靠水,死死扼住通往东边的通道!这个大寨,如同一颗钉子,死死钉在了湟水谷地中央!
当回部兵将沈青大寨的情报告诉雅沙时,雅沙也是蹙眉不已,沈青的能力毋庸置疑,是难得一见的将才,这个黄粱川大寨不用想都知道,一点都不好打!
“国师,那黄粱河就从他们大寨外围流过,我们如要进攻,就必须跨过这条河!但是这条河水流湍急,无论是架浮桥还是填河,都很难……”鹰将野离木说道。
“如果从湟水河顺流而下,用木筏载人呢?”雅沙问道。
野离木摇了摇头:“如今春日,湟水河一样水流很急,虽然用木筏送兵下去容易,可是下边的兵一旦被击败,根本无法逆流逃回……”
“用火炮,推到黄粱河边,掩护军士搭起浮桥!”
“可是……”
“可是什么?”雅沙问道。
“可是黄粱河西岸,已是一片水洼,我们在水洼里推不动火炮啊!”野离木说道。
雅沙闻言,脸色变得狠戾起来,他能想到的,沈青都算到了,而且算的比他精的多!湟州打了那么久,回部人好不容易摸清楚湟州城防的弱点,可是沈青很快就撤离了湟州!
如今换了一个陌生的防御大寨,回部人又得重新适应战场情况,一来二去,时间被拖延,军心士气被拖垮……
雅沙不得不承认,当初沈青打到那个份上,突然撤离湟州,确实是一招妙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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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沙沉吟起来,旁边的鹰将哈恰图道:“国师,这敌人步步设计,强硬至此,我们难道一定要穷追硬打吗?”
阿侩难也道:“国师,我们的人也很累啊……歇息几天吧……”
雅沙一眼扫过去,见这些鹰将脸色都不太好,顿时明白了……这些人一个个已经心生退意,不想打了……经历过湟州那修罗地狱一般血战,没有谁还想打仗,看着自己兄弟,族人一个个死在眼前,谁不打怵?
他们趁着中原朝廷衰弱,本想来好好打劫一番,可谁料,竟然遇上这般厉害的对手!没捞到啥好处不说,人不知死了多少……这还是这些鹰将,可想而知底层的士兵又是什么想法了……
汉人伤亡惨重,难道他们伤亡就不惨重吗?汉人累得死,他们一样累得死,士兵们早已经怨声载道了……
“让我想想,你们先出去吧。”雅沙如是说道。
几位鹰将于是立马出去了。
大会开完,就得开小会了。这不,刚从雅沙帅帐出来没多久的几位鹰将,便来到野离木帐中,开起了小会。
野离木,阿侩难,骨力扎,哈恰图,四个仅剩的鹰将坐在了火炉旁,一边吃着烤羊肉,一边说起了话来。
“我的部族死了一万多人了,哎……这仗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哈恰图率先开口。
“你才一万,老子死了一万三!还不算受伤的!”骨力扎狠狠咬下一口羊腿肉,脸色难看的很。
“俺们部族,带来的八千勇士,就剩一百多个了……俺回去,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的父母妻儿交待……”阿侩难也开口了。
野离木长叹了一口气:“本以为是来发财的,谁想到是来送命的,当初忽律拔死在我眼前,我的心都沉到底了……那朗,伯鲁,忽律拔,一个个就这么死了……”
“可是大汗……大汗为什么还要打啊?就算打赢了,得到金山银山又怎么样呢?俺们部族就剩一百多人了,回去也守不住啊!”阿侩难狠狠跺脚道。
“明天又要跟沈青那娘们开战,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骨力扎放下啃完的羊腿骨说道。
“我下边的士兵都快炸锅了……很多人都闹了起来,明天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我甚至怀疑明天一开战,那些毛头小子就得反水!”哈恰图说道。
几个鹰将啃着羊肉,不断的发着牢骚,说着说着,忽然野离木开了口:“要不,咱们跟汉人议和算了?”
“议和?”其余三人手里拿着的羊排同时停了下来,看向野离木,眼睛瞪的老大。
“我是这么想的……反正我是不想打了,这仗谁爱打谁打……明天开战最少死五千!五千人,放在西域,都算一个小国整个国的兵力了……”野离木竖起五根手指说道。
三个人闻言沉默了。
“一天死一个小国的兵力,大汗跟国师是不会痛心的,痛心的,只能是我们……那可都是我们这些部族的子民!”野离木叹气道。
三人还是保持着沉默,羊肉也不吃了,这事太大了,若是被乌托汗发现,每个人都有灭顶之灾!
他们还不知道乌托汗已经没了,还以为乌托汗还完好无损的在日月山呢……
正在此时,一个回部兵走到帅帐外,手里擎着一只信鹰,朝里边喊道:“将军,日月山来信了!”
四人齐齐一惊,野离木当即紧张起来,起身走到那个兵面前,问道:“这信鹰你不拿给国师,给我作甚?”
小兵回答道:“将军,这……这是我们赫尔金部才有的金毛鹰,是我们自己的族人发来的……所以我……”
野离木这才看向了那只鹰,果然是自己部族独有的金毛鹰,不是乌托汗的黑色信鹰。他当即脸色一变,一把抓过那只鹰,取下鹰腿上的信筒,从里边抽出一卷羊皮卷来。
羊皮卷一打开,野离木一看,当即瞪大了眼睛,呼吸都停滞了!只见那羊皮卷上只有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