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动幅度不大,嘲讽效果很强。
莫涯:好气。
江流璟看到莫涯苦大仇深又满怀幽怨的表情时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还是他醒来后第一次笑,房间里原来严肃紧张的气氛都仿佛随之散去了,刹那拨云见日一般。
刑越和桑陌彼此对视一眼,看出了对方眼中相同的情绪。
得知淼淼终于醒来的欣喜,又发现自己被忘记的愕然和痛苦,似乎都在这一个笑容中霜雪似的化去了。
两名爷爷的心为自家小孙子的笑容柔软得一塌糊涂。
桑陌说:“他要是能一直这么高兴,就算失忆其实也没关系。”
刑越:“嗯。”
清楚听到他们声音的赤猛回头:“?”
嗯什么嗯,信念坚定一点啊!
赤以为自己对江流璟已经足够没有底线,但江流璟这两个爷爷总能让赤都感到离谱,说溺爱那是真溺爱。
仔细想来,江流璟小时候在这种程度的溺爱下都没长歪,真就纯粹靠他人性本善。
而在另一边,江流璟已经伸手把莫涯抓不到的那个光球轻松提了起来。
和过去不听少年使唤的模样全然不同,此刻的光球安分得像是见了猫的老鼠,乖乖巧巧缩在他掌心一动不动。
江流璟注视着这团光芒,在那份不属于他的记忆中,他看到自己曾将这团光球丢入藏龙山脉的水源,用于净化当时被黑气污染的一片核心区域。
当时还只有指甲盖那么点大小的光芒,此刻都已经变成这么大了。
他抬起左手,食指关节弯曲轻轻敲了敲生命之源:“吐出来。”
光球颤抖了一下。
“别装,我知道你听得懂。”
万年时间,树木都能有灵,更别提它本就是从精灵族母树上脱离的核心之一。
江流璟反倒对它胆敢跑到自己身体里这件事十分意外,别人认不出他,生命之源肯定清楚他是谁。
但它一方面老实地跟着他确保他的身体不出意外,另一方面又不听那个没记忆的自己的命令,给江流璟一种孩子既叛逆又老实的割裂感。
而仿佛应和了他所思所想似的,一道陌生的清朗少年音在江流璟脑海中突兀响起。
那声音带着点委屈道:“为什么要想起来?现在这样不好吗?”
它藏在江流璟身体里几年,对江流璟的任何变化都了如指掌,江流璟一醒来那个眼神,生命之源就清楚,他这是想起来了从前了。
而它对此十分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