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敛着。
一看就不像什么正经书。
江流璟:“……”
怎么会有人通过这种东西认出人啊?
他无言地看着江月璃翻开书籍,因为经常翻动,没费什么力气就精准翻到了想要的那一页。打开后纸张上显露出一个少年的半身像。
为他绘画的画师显然爱极了他,哪怕只是少年一个冷淡抬眼,也描摹得如同睥睨天下的君王一般。
斑驳色彩光影间,唯有画中的少年一身皆是纯粹的黑白。
江月璃用指尖轻轻抚过画上少年的面颊,仿佛隔空抚摸着那个真正的存在。
“他过得很好,我想,大抵也不会想让我们再去打扰他。”
“但是几天前,我们收到了消息,他被人袭击了,一直昏迷不醒。”
“我想,我或许知道到哪里找到他。”
旁人不清楚,江月璃却笃定这是教宗塞勒斯的手笔。
那个男人习惯忍耐,如同黑暗里的毒蛇一样潜伏。他给了江流璟这些年的自由,也一定会在某一日收回它。
江月璃曾经在神教中待过,近距离听过他们很多对话,她清楚哪些城市会是神教成员们时常活动的地方。
江流璟的消息传来后,她就欺骗丈夫和孩子以旅游散心的名义一座一座城市找过去,直到今天,终于让她找到了。
新的圣子。
完全不同的皮囊。
被封锁的记忆。
都不影响一个母亲在茫茫人海中辨认出她的孩子。
她看着江流璟,少年的目光从画册打开后就一直落在人像上。
她轻声道:“想起来了吗?你究竟是谁。”
远处。
原本正维持礼貌微笑静静倾听旁边几人对话的男人忽然转头,目光瞬间变得深冷。
他感觉到他给江流璟设置的记忆封印正在被冲击。
“教宗大人?”
“抱歉,我还有点事,就不多留了。”
他朝着几人点了点头,随后竟是连马车也不上,身影一闪直接在原地消失,留下满地表情愕然的人群。
茶馆中,江流璟感觉到自己的头痛愈发剧烈,就连思考这件事情都变得吃力起来。
江月璃看到了他额头不断冒出的冷汗,刚要伸手替他擦去,身体却忽然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