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换了个话题问道。
两人走到大堂,朱祁钰坐到主位。
“回陛下,臣去问过那琉球贡使,我等寻常之物,在其国却是非凡,就如马权度所言,在大明换得丝绸,也多是其国王贵族之用…”
陈循不断分析着,就是权贵和权贵之间的交易。
毕竟琉球的那些个东西,普通百姓也不需要,而牵连而出的,就是朝中的大臣了。
马权度是在苏州交易绢帛和瓷器,在浙江交易香料和锅碗瓢盆,有时也能在港口直接买卖。
“所以,若再下西洋,陛下把持海运,便是断了这些人的财路,南方恐再生事端。”
陈循说完后等待朱祁钰发话。
“朕没记错的话,陈卿是江西人吧?江西景德的甜白,如今宫中还有呢。”
仆人上茶,朱祁钰也没喝,看着陈循说道。
“是极,”说到这,陈循便自豪道:“青花龙纹扁壶群冠众器之首,便是出自此地。”
“之前朝廷筹集了大量瓷器、丝绸等特产,高额赏赐当地,更是花重金收购当地物产,就此打开了西洋贸易之路。”
“朕要你做的,便是衡量物价,就如那平准署,不需要太过精致的玩意儿,就能换取有用之物,而民间归民间,朝廷归朝廷。”
“将选择权交给市场。”
朱祁钰扬起嘴角,这么说很好听,但是如今的民间又怎么能和朝廷抗衡呢?
就算高手在民间,但是朱祁钰坐拥的工匠资源,可不是民间所能比拟的。
交给市场,只是说得好听而已,那看不见的手,就是大明皇帝的手。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朱祁钰甚至不用组织大规模的舰队,只需要宝船和货船出动,然后将东西运回来就行。
“陛下是想用平准署打开销路?”
陈循再怎么说,也是户部尚书,平准署平抑物价,贵卖贱买,用以防止富商大贾和高利贷者的囤积居奇和哄抬物价。
凡百司不用之物及没官之物皆以时出卖,这是平准署存在的意义,一个物价机构。
在京城的大市场,都有平准署的店铺,也算得上是皇家店铺。
“正是,量大管饱,不仅能刺激农桑,也能调平物价,更能填充国库,一石多鸟,”朱祁钰笑了笑说道:“不过这事,陈卿比较懂,朕想起了,便想与陈卿探讨一番。”
陈循的思路没有朱祁钰跳跃,不过经过这么一提,在原有机构的基础上,确实比新建一栋大楼还要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