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枫挣扎着坐起，冯远山急忙上前搀扶，让他上半身靠着一棵廊柱。

石枫喘了口气，“算了，大家都不要忙碌了，多谢大师出手...”

“惭愧，老衲并没能救你。”

“...至少大师没让我被那些人掳走，免得横死当场，得保首领入土，亦是大师的恩德。玄净大师，弟子要走了，可否劳烦你为我念一段往生咒？”

“是，贫僧遵命。”

玄净和尚站起身来，双掌合十，低声念道，“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哆夜，哆地夜他...”

往生咒共五十九个字，合掌念诵此咒，日夜各二十一遍，能灭五逆、十恶、谤法等重罪，能拔一切业障根本得生净土陀罗尼。

玄净和尚不断反复吟念，玄澄、了慧等僧人亦合掌肃立，低声应和，一时间，大雄宝殿佛音缭绕，低沉肃穆。

冯远山、辛子衿跪在师父旁边，含泪握着石枫的手。

石枫挣扎着将手抽开，低声道，“远山，子衿，不要碰我，小心有毒。

我死后，立即将我遗体焚化，免得毒虫传播。

远山，你们去一趟冰岚谷，将我骨灰交给秦姑娘。然后，你们也不用那里，瀛壶城冰天雪地，弟子又不准外出，太闷了。

我写了玉简，你们拿着，去夏州投奔宁四小姐，相信她会收留，并善待你们...”

说到最后，石枫身体乏力，连连喘息。

听师父临死前还在安排自己三人的后路，冯远山等人无不泪流满面，悲呛道，“师父！”

卫鹏悲愤难抑，重重一拳打在廊柱上，“咔嚓”，合抱粗的木梁当场断裂。

他目光一瞥，看到不远处坐在地上的姬九灵，只觉无名火起。

卫鹏一个跨步，猛窜过来，一把掏住姬九灵的脖领。

“你干什么！”姬九灵本来是坐着的，猝不及防立即被扯倒。

卫鹏拖着姬九灵，来到石枫面前，“师父，弟子发誓，一定帮你报仇！这是第一个仇人，我先宰了他，替师父你出气！”

说着，“呛啷”，黄龙宝剑出鞘。

姬九灵方才第一句话还下意识呵斥卫鹏，毕竟如这等金丹初期的晚辈，平日见到他，便是磕头行礼，自己都懒得点头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