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更多的,却无法分辨。
“这药只有一颗吗?”
宫远徵这么问,倒不是因为贪心,而是想确定一下,他才好做选择。
华姝瑶点头。
宫远徵见此,直接将药递给了宫尚角。
“哥,你吃吧,以后……我只想为自己而活,宫门的事,我不会再管了。”
这颗药,就当是他回报哥哥这十年来的教导陪伴之恩吧。
以后……
他要学会多爱自己一些,以自己的意愿而活。
不想再追随哥哥守护宫门的步伐了。
“远徵……”
宫尚角蹙眉,他没想到,素来以他为先,事事以他为主,听他的话,以他的所想行事的远徵弟弟,竟然要跟他切割开来。
“哥哥。”宫远徵打断宫尚角的话。
看宫尚角这样子,他就知道对方想说什么,会如何劝说他。
这么多年来,说来说去都是那些话,他都已经可以倒背如流了。
也听腻了。
从前是不懂,他从未出过宫门,世界太小了,也没有人教导他。
唯一教导他事物的,就只有哥哥。
而他的世界里,能接触到的范围中,最喜欢的,也是哥哥。
可现在,华姝瑶的出现,她所说的那些话,以及今夜发生的种种。
被金繁打败,用刀架在脖子上,带来了这屋子里。
听着宫子羽几人商量着要对他用毒,想要迷晕他。
又亲眼目睹宫子羽和后山月公子,纵容云为衫这个疑似刺客的人,点了他的穴道,让他当众给他们下跪。
都是哥哥口里所说的宫门族人,家人亲人,可宫子羽和月公子,却联合云为衫这个才来不到一个月的外人,对他下手,欺负他。
这一切种种全部加在一起,终成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宫远徵不想再委屈自己,牺牲自己,去成全那表面的一家人,宫门和睦。
他看向宫尚角,眼底的认真和决然,看的宫尚角心中一惊。
“到此为止吧。”
“难道整个宫门的和睦,就必须靠我一个人的委屈和忍让来成全吗?”
“今夜我被金繁用刀架在脖子上,金繁明明中了我涂了药的暗器,却跟没事人一样,宫子羽将百草萃给他吃,这不就是让我失去唯一自保对抗的兵器吗?”
“宫子羽和月长老是哥所说的家人吧?那为何他们和相处不到一个月的云为衫,联合起来点了我的穴道,让我跪在地上,还将我藏在衣柜里。”
“他们密谋什么,我没听到,但他们分明心中有鬼。”
“今日若是我没有咬破舌头,用血腥味吸引哥找到我,他们会拿我怎么办?”
“想要我不暴露,不揭发,总不能将我藏一辈子吧?”
“还是打算悄悄杀了我,来个死无对证?”
宫远徵轻嘲,眉眼多了一股戾气。
今晚被钳制,被压在地上,看着那三人和金繁这个下人,高高在上的俯视他,商议着怎么处理他的那一幕,他永远都忘不了!
若是从前,大概在哥哥的安抚下,他恨着恨着,不甘着不甘着,也就不了了之了,也就忘了。
可华姝瑶说的那些话,字字句句都砸在了他的心尖上。
彻底打碎了他一直以来的懵懂无知,让他彻底明白。
从前那些让他说不出的难受和委屈,原来不是正常的。
根本就不是一家人,该有的样子。
从前不懂,所以一直不去忍忍忍,忘忘忘。
现在懂了,他就没办法再继续忍,继续强迫自己忘记,不去计较。
那个素未谋面的女人,都知道让他爱自己。
都知道让他受了委屈就打回去。
可为何,自己最在意,最亲近的哥哥,只会让自己忍忍忍?
“不可能!”宫尚角想都不想的就反驳。
宫子羽他们怎么可能会这么做,大家都是宫门的人。
虽然平日里与远徵不对付,但不至于到了弄死对方的地步。
不会的!
宫远徵自嘲的笑了一下,眼中均是受伤和失落。
“哥既然说不可能,那就不可能吧。”
宫尚角看到宫远徵眼底的受伤和失落,心中一慌,突然感觉到好像有什么,即将离自己远去。
让他忍不住开口安抚:“远徵,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哥,吃了吧。”宫远徵垂眸,不再看宫尚角,也没打算听他解释。
华姝瑶唇角扬了扬,不愧是宫远徵,哪怕换了个世界,哪怕是年少时期。
只要让他清清楚楚的知道,从前被忽悠的一切,让他知道这个世界除了宫门,除了宫尚角,还能有其他可能。
作为宫门里最清醒的人,宫远徵自然就会做出最清醒的选择。
也难怪能留住主子,就连平行世界的,都能这么清醒果断,爱憎分明。
作为正主,自然只会比这好千倍万倍。
不过,这药丸主子可是只给了她两颗。
其用意不言而喻。
小主,
必须得给宫远徵吃了。
华姝瑶直接上前,在宫远徵和宫尚角都还没反应过来时,将那三十年的内力丸,直接塞进了宫远徵的嘴里。
药丸入口即化,很快就没了,宫远徵想挽救都来不及。
他虽然懊恼自己没及时反应,但并没有对华姝瑶说什么。
对方本来就是为他好,这份好意宫远徵是知道的,也记在心里。
怎么可能做白眼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