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锦年终于渐渐归于冷静,只是那眼眸深处,仍残留着些许未散尽的波澜。
他看着温以缇那满是警惕与敌意的模样,心中好似被一块巨石压着,沉甸甸的,难受得紧。
他轻叹了口气,这声叹息在寂静的屋内,显得格外清晰。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一碰到温以缇有关的事时,自己就不再像自己了。
赵锦年转头看向身旁的墨风,低声吩咐道:“去外面等着吧。”
墨风一脸的不解,犹豫着说道:“侯爷,他们……”
赵锦年眉头微微一蹙,语气中多了几分冷硬,再次吐出一个字:“去。”
墨风深知自家侯爷的脾性,此刻虽满心担忧,觉得侯爷留在这儿恐怕会有什么闪失,可他也只能无奈地咬了咬嘴唇,应了一声,极不情愿地转身朝门外走去。
赵锦年之后深吸一口气,对着温以缇郑重地行了一礼,低着头,声音带着些许沙哑,道歉道:“温大人,对不住,方才是我太过激动。”
身为手握重权、在朝堂之上威风凛凛的侯爷,赵锦年这般放低姿态,着实是将姿态放到了最低处。
温以缇见状,紧绷的神色也稍稍缓和了些,她也不能紧咬着不放。
其实早在一开始,温以缇心里就已然有了预料,赵锦年必定是会来找她的。
毕竟这火药之事闹出来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更别说是在甘州这地界眼线遍布、消息灵通的安远侯了。
于是,温以缇特意让安公公在荷包里头小心翼翼地揣了一颗,他们最新研究出来的火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