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方书记。”张为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您不用跟我说,我自己心里也非常清楚,个人承包和外企投资,那根本就是两个概念,可谁能想到……”他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了惋惜。
“承包出去了十年,”张为民一脸惋惜的说道,“人家已经将第一年的承包费用,和其他费用,一共一百一十万,都打给了我们县里,我们也收到钱了。”他再次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遗憾。
方振国拿着电话,眉头紧锁,在办公桌前来回踱步,那片荒地什么情况他心里非常清楚,谁会承包那地方干什么?怎么突然感觉所有人都盯上这片荒地了?
“老张,你给我透露一下,”方振国停下了脚步,语气中带着一丝狐疑,“这片荒地,那人承包用来做什么?那地方……居然有人承包?”
张为民在桌面上拿出了合同,翻开之后跟方振国说了起来,“报告上说,打造大自然生态氧吧,用大自然的气息净化城市的浮躁……”他停顿了一下,像是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说白了,好像是准备建设一处供有钱人来林子玩的地方。我说现在城里人都这么有钱了么?没是往农村跑,早知道当时他们不回城市多好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方振国显然没弄明白这是什么项目,不过这不是重点。他打断张为民的话,急切问道:“老张,我能问问承包人是谁么?”
“承包人......我给你看看,方书记。”一边说着话,张为民哗哗翻着报告,最后开口说道,“陈阳!”
“你说谁?陈阳!”方振国听完瞬间瞪圆了眼珠子,坐在对面的刘局,也瞬间坐直了身体。
挂了电话,方振国疲惫地揉着太阳穴,思绪纷乱如麻。陈阳承包那片荒地的动机让他百思不得其解,那片荒地偏僻贫瘠,毫无开发价值,究竟是什么吸引了他?更让方振国疑惑的是,陈阳是如何得知萝北这块几乎无人问津的荒地的?
“方书记,依我看,这未必是坏事。”半天过后,刘局吐出一口烟圈,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闪烁着思索的光芒,“你回去问问陈阳不就清楚了?你这姑爷,我可是知道的,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可不是嘛!”方振国身子往后一靠,陷进柔软的办公椅里,眉头却依旧紧锁,“我这姑爷,不但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地上一般的祸事也不闯,专挑天上的捅娄子,这毛病,打小就这德行!”
刘局闻言,哈哈一笑,烟灰抖落,在烟灰缸里堆成一座小山,“哎,这话可不能这么说。陈阳这小子鬼点子多,说不定还真能帮上忙。”
他顿了顿,眼神里透出一丝精明,“咱们之前不也一直纳闷,小鬼子为啥盯上那块地嘛?说不定陈阳知道点什么内情呢!回去问问他,也省得咱们在这瞎猜了。”
方振国长叹一口气,抬头望向刘局,眼神复杂,微微摇摇头,“我现在反倒是不想弄清楚那地下究竟有什么了。”
“啊?老方,你不是一直想搞清楚小鬼子为啥盯上这么块地么?现在你姑爷可能知道,这又咋了?”刘局一脸疑惑,浓眉紧蹙。
方振国目光落在桌面上,手指一下一下地轻轻敲击着,发出有节奏的咚咚声,脸上一副苦笑,“老刘,你想啊,如果地下真有金子,他打着开发‘大自然氧吧’的幌子,偷偷摸摸挖金子,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大罪!要是同意跟国家一起开发,他那一百多万不就打了水漂了?”
“嘶……”刘局倒吸一口凉气,神色也凝重起来,这一点自己还真没想到,“可不是嘛!这要是真出了事,你老方也得跟着受牵连。这……这真是个麻烦事啊!”
他掐灭了手中的烟头,在烟灰缸里使劲碾了碾,嘴里自顾自的嘀咕着:“陈阳啊陈阳,你这小子,没事承包那破地方干嘛?这不是给你老丈人添堵嘛!”他停顿了一下,又像是自言自语般地嘟囔道,“一百多万啊,就这么扔水里了,这败家孩子……”
刘局又点燃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眉头紧锁,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国家大事,之后刘局轻轻敲敲桌面,“方书记,你也别这么想,万一不是金矿呢?还有,最起码先承包区落在了陈阳手里,对咱们来说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