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德柱?”众人面面相觑,这个名字,他们闻所未闻。
“这小伙子,不简单啊!”秦公感慨道,“他跟我说,他从小就喜欢研究古董字画,家里有不少名人字画。”他说着,走到十咏图前,指着画上的题跋,侃侃而谈,“而且这小子,对这幅十咏图的来龙去脉,可是了如指掌!乾隆的题字,脱脱木儿的印章,他都能说得头头是道,就连画中的一些细微之处,他都能看出门道来!”
秦公说到这里,眼中满是赞赏,“真是后生可畏啊!咱们古董界,真是人才辈出啊!”
听到秦公这么说,大家不由也纷纷感叹,只有宋开元抱着肩膀没说话,听到不是陈阳,他心里也安心了不少,但同时也有点失落。要是陈阳这小子,说不定真能捡个大漏!如果要真是陈阳,这事还真不好办了,这帮人绝对会把自己架上去,让自己说服陈阳将这幅画捐出来,作为研究之用。
到时候,自己是要维护徒孙的钱包,还是顾全自己这张老脸。陈阳是自己的徒孙,而且这孩子办事有些冒进,但在古董方面眼力确实不错,人家花这么多钱买到一幅十咏图,自己怎么好意思让陈阳交出去?说出去,自己这张老脸往哪搁?
失落的是,在江城居然不是被陈阳捡漏,这让宋开元有些失望,看来这小子最近被宋青云带坏了,指定是不务正业了,要不然这好东西怎么会错过,不行,自己得找时间骂骂他们,不骂不成才!
宋开元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冷不丁听到一声巨响,像是有人在耳边狠狠敲了一下锣。他猛地抬头,只见王翔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把茶杯震得跳了好几跳,茶水都溅出来了。
“秦公,”王翔的声音洪亮,像是在唱戏,“既然这样,那我们更不能让这幅画上拍卖了!”他说着,伸出手指,指向那幅静静躺在桌上的十咏图,语气斩钉截铁,“赝品!这绝对是赝品!”
王翔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和言论,让在座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耿昌更是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王翔,心里暗想:这王翔,今天是怎么了?吃错药了?听到人家花了三百万买来的宝贝,就直接开口说成赝品?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直接判定人家是赝品,这不是强取豪夺吗?
“对!王主任说得对!”这时候许利民也明白了王翔的意思,突然一拍大腿,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似的,两眼放光,兴奋地说道,“大家好好想想,如果我们现在鉴定这幅画是真迹,然后让它上了拍卖会,那这幅十咏图最终会落到谁的手里?”
“拍卖,拍卖,顾名思义,价高者得!万一,我说的是万一,被哪个有钱的大老板看上了,一掷千金拍走了,带到国外去了怎么办?更可怕的是,万一,万一被外国人拍走了,那可怎么办?那不就成了国宝流失了吗?”
许利民这番话,像是一颗炸弹,在众人心中炸开了锅。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震惊和担忧。可不是嘛,要是真像许利民说的那样,那可就损失大了!
“哼!”耿昌听完,忍不住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真是有意思!我记得刚才大家还都认为这幅十咏图真假存疑,怎么?这会儿就变成真迹了?你们这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耿老,您这话说的,什么叫变脸啊?”闫凤芝也听不下去了,她一脸严肃地反驳道,“我们这不是变脸,而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最正确的判断!这幅画,它就是赝品!如假包换的赝品!”
秦公始终一言不发,他双手撑在桌面上,目光扫视着在座的每一个人,嘴角带着一抹冷冷的笑意。这些人啊,一个个道貌岸然,满口仁义道德,其实心里都在打着各自的小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