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川神色未乱,目光冷静,循着方槐的动作低头看向被扯住的衣袖,沉默一瞬,轻点了下头:“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
他语气平淡,波澜不惊,好似李猛的狠话不过是耳边微风,吹过便散。
“谁给他的脸?!”方槐瞬间拔高音量,腮帮子因愤怒而鼓起,像一只生气的仓鼠。
赵云川收回手,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压不住,眼角眉梢都透着顽劣劲儿,慢悠悠地开口:“瞧你,火都快把这房顶掀了,戳戳你,降降火。”
方槐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道:“这都火烧眉毛的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打趣!那赖东家可不是善茬,李猛撂下狠话,往后指不定憋什么坏呢,你倒好,跟个没事人似的。”
说着,双手抱胸,气呼呼地扭过头去。
赵云川敛起笑意,拍了拍方槐的肩,神色恢复了郑重:“我心里有数,咱们刚刚搬出了知府,纵使没有证据,他们行事一定会有所顾及。”
而且这次乡试他真的有把握,只要他考中举人,那就不是别人想欺负就能欺负的了的了。
方槐轻哼一声,情绪平复了些:“话是这么说,可防人之心不可无,往后出门都得打起十二分精神。要不,咱们多养几只狗吧?”
赵云川略作思忖,摇了摇头:“别了吧,黑加仑已经够闹人了,要是再来几条,我怕自己会吃不消。”
两人边说边向公堂外面走去,日光穿过云层,斑驳地洒在青石板路上。
方才还围得水泄不通的公堂外,此刻看热闹的人已经散了大半,只剩下陪他们来的街坊四邻。
出去之后,赵云川快走几步,整了整衣衫,朝众人郑重地拱了拱手,诚挚说道:“多谢各位相助,若不是大家伙儿不惧威胁,挺身而出,这事也不会这么顺利,这份恩情,赵某记下了。”
林大昌满脸憨笑,上前一步,大手用力摆了摆,粗声粗气地回道:“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互相帮助是应该的,用不着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