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孤山却佯装无辜,眨着眼睛,一脸茫然地说道:“朕可没有啊,朕是真心实意地在为你考虑,想帮你择一佳偶呢。你看你,如今也老大不小了,总不能一直孤身一人吧?况且你如今在朝堂上地位颇高,也该有个贤内助在身边了。” 他说得振振有词,仿佛自己真的是一片好心。
李源听了,不禁翻了个白眼,然后看向郑鹤,又将目光移回严孤山身上,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小鹤没给陛下说那个事吗?”
他心想,郑鹤应该已经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皇帝了,可看皇帝这模样,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严孤山像是没听到李源的问题一样,自顾自地低下头,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着箜篌的琴弦。那琴弦在他的拨弄下,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在这水榭中回荡。
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悠悠地说道:“嗯,他说了。他说你不想跟那些世家大族牵扯上关系,朕也能理解。他还说,你心里一直有个同乡妹子,那姑娘对你很好。”
严孤山看了看李源,继续说:“他们家对你有恩,曾资助你考取功名。只是命运弄人,他们家犯了点事,那姑娘早早地便嫁了人。
可叹其命途多舛,所嫁之人竟是个赌徒。仅仅半年时光,便将家底挥霍一空,就连姑娘的嫁妆也未能幸免。最后,实在走投无路,那赌徒竟抛下妻子,自己寻了短见,徒留一屁股债给那可怜的女子。
朕此前也曾听长忆提及,说你俸禄与他一般,却为何总是节衣缩食、抠抠搜搜,多次问询你都避而不答,原来是为了帮人还债。”
李源重重的叹了口气,看向郑鹤,指望着他能说点什么有用的。
没想到郑鹤这家伙关心的点很奇葩,懒懒散散的靠在柱子上问:“多少钱的债啊,你还到去年才还完。”
李源白了他一眼:“利滚利滚利滚利啊少爷。”
严孤山笑了笑:“李卿十余年如一日,这么挂念照顾那姑娘怎么之前从未提过?”
李源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这俩人,感觉恋爱会让人降智:
“她是寡妇啊陛下。”
他用力揉了揉眉心,感觉自己都在说废话,这俩货什么都懂,就在这里装傻。
“虽说没有明文法律说无子女的寡妇不得改嫁,但伦理纲常和民间惯例放在那,要是没有皇帝赐婚,贸然娶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寡妇,我第二天就得被弹劾辞官,然和和她一起去跳江。”
李源看着这俩没什么反应,有点着急:
“且不说你爹有没有可能大发善心给我赐婚,就那时那几年的情况我也不敢成亲啊,万一你夺位失败了,我满门抄斩,不多连累一条人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