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杨冬花睡不好了,才听女儿说要过继孙儿给她,丈夫就要外放当官去了,她这一世无忧,有丈夫和家人在身边的人,一时间竟有些六神无主,心里空落落的。
任广江一边安慰媳妇,一边收拾行李。
“且等我上任一段时间,一切都稳妥了,你便带着孙儿来投奔,到时候咱们一家不就在岭南团聚了么,至于我娘的病情……唉,也是没了办法。”
“我收拾好行李后,就去母亲房里跪罪,此番上任岭南,怕是一时半刻回不来了。”
他母亲只得半夜寿命了,小西说的,他坚信,可是半年的时间,他是没办法离开岭南的。
杨冬花一听,一边哭着一边帮丈夫收拾行李,还不忘劝丈夫,“既然……既然都这样了,你快快去见见婆母,我来收拾。”
任广江看了一眼妻子,还是同意了,这就快步出门去。
天不亮任平夫妻被二儿子叫醒,还明白所以,直到老二说等不及三弟一家与民同乐,得先离京上任去,任平就瞬间清醒了,悲从中来。
任婆子看着跪在眼前的二儿子,心头难过,这一别便是永别,小西说她有半夜寿命,也有可能在这半年间的某日就发作,儿子远行千里之外,也不会及时能在她床前侍疾。
任婆子落下一把老泪。
任广江伏在母亲膝头也是泪流不止。
生离死别,无法改变,唯有此刻的拥有更要好好珍惜。
天亮时,贤王府大门外,府卫护送任广江离开。
谁知任广江才出京,早朝过后,朝堂上便有人提出异议反对任广江去岭南上任的事,理由是任家儿郎没读书,没有功名在身,岂能做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