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那日您召见仇太保、陆将军的事,泄出去了。”
“你觉得会是谁说的。”嘉靖问道:“陆炳?还是仇鸾?”
黄锦颤巍巍的垂首道:“这奴婢不好说。”
“大胆猜。”
“奴婢觉得陆将军的可能不大,他,他毕竟是和主子您是自幼一起长大的。”
“那就是仇鸾了?”嘉靖厉声道:“查,查那一日仇鸾离开皇宫后去了哪里,立刻去查!”
“是。”
黄锦手忙脚乱的离开,记载着陆谭二人谈话的信纸也被一阵过堂风吹的飘起,嘉靖仰头看着,只觉得一行行文字在脑海中划过,继而是陆远、严嵩、仇鸾这些人的面孔。
孰忠耶?
孰奸耶?
一张张面容在嘉靖眼前飞速掠过,嘉靖不由自主的扶住额头,胀痛感让他发出一声闷哼。
疼痛和烦躁让嘉靖忘记了饥饿,他坐在道台下的台阶上,一坐便是将近三个时辰,终是将黄锦等了回来。
“主子。”
黄锦进了精舍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叩首禀报:“问出来了,问出来了,那日仇太保出了皇宫之后,回到府内换了一身便服就乘车去了严阁老府上,第二天,京郊驿站有人就奔了南京,令出通政使司。”
“你是说,仇鸾给严嵩报了信,严嵩又给陆远报了信?”
嘉靖刚说完又自我否定道:“不对,陆远和谭纶说的是张治,不是严嵩。”
“有没有可能是,严阁老给张阁老报了信,张阁老再报给的陆阁老。”
黄锦小心翼翼的开口。
严嵩报信给张治,张治报信给陆远?
‘阁老,朕已经很久没见内阁如此意见统一了。’
嘉靖只觉得脑海深处一声炸雷,继而便觉得天旋地转,双目昏暗,好在黄锦眼疾手快飞奔上来扶住,这才没有让嘉靖仰面栽倒。
“主子、主子您怎么了,您可不要吓奴婢啊。”
嘉靖反手抓住黄锦的袍袖,面色苍白眼冒杀气。
“黄锦,严嵩已经不可信了,仇鸾亦然,去查,去大同,查查当年庚戌虏乱的时候,仇鸾到底都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