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伯兴这气色,想来今天述职一定又要在皇上那出彩了。”
陆远哈哈一笑:“我哪有什么能耐,都是靠着皇上的恩泽、同僚们的帮衬出了点小成绩罢了。”
“谦虚了。”韩士英也没过多寒暄,点点头道:“不耽误伯兴你面圣,容后再叙。”
“老领导先忙,等面圣后我再去参见一下张阁老。”
“好。”
两人话别,陆远继续跟着袁亨向西苑行走,后者念叨了一句:“陆大人在京中的老友不少。”
“大家份属同僚,只是有幸某段时间同在南京为朝廷效力,自然有份交情在。”陆远斜了一眼袁亨,微笑道:“袁公公虽然在司礼监当差,但是很关心陆某啊。”
袁亨顿时缄口不言。
眼见如此,陆远这才轻蔑一笑。
从自己见到这袁亨开始,后者就一直在语言上下套挑刺,一而再再而三的可把陆远惹急了。
所以最后拿话怼了回去。
你一个太监,管得着我堂堂吏部尚书吗。
两人后面不再交流直抵西苑精舍,到这里袁亨便停了脚步,陆远一人入觐。
迈步缓行在古朴雅致的连廊内,陆远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深吸一口气,跪在了精舍门槛外。
“臣,南京吏部尚书陆远叩请皇上圣躬万安。”
精舍之中,青纱笼罩下的八卦玄台,盘膝闭目的嘉靖在这一刻睁开了双眼,转瞬间,似有一缕精光射出,倾身立侍的黄锦也在这一刻侧转了身子面冲门外的陆远。
“朕的太子少傅来了。”嘉靖开口:“快免礼,进内来。”
“谢皇上。”
陆远起身,脱下自己的官靴,一双穿着白净袜子的脚踏入了精舍。
“快给陆少傅拿鞋子。”嘉靖交代给黄锦:“寒从地起,可不能凉了陆少傅的身子。”
“臣许久未见皇上,今日终全心愿,如今心里暖的很不觉得凉。”
客气话说归说,等黄锦拿来棉拖的时候陆远还是赶紧穿上。
“坐着说话吧。”
“谢皇上。”
等到陆远落座,嘉靖关切了一句:“朕前段时间听说卿在南京遭到了贼人的刺杀,幸亏穿了软甲才幸免。”
“是有这事。”陆远心有余悸的感慨一声:“幸亏有皇上如天之德的庇佑,不然那一箭若是射在臣的面门,则臣断无幸免之道理,只是,唉,可惜了韩部堂未着软甲,遭了毒手。”
“刺客抓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