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老,你继续说。”
严嵩于是言道:“除了让仇鸾回防,另也需陕甘、山东兵往来勤王才能确保万无一失,且先和俺答打上一阵,挫其锐气后再谈议和之事。”
“决不可议和!”
说话之人自百官中站出自报家门。
“臣右春坊右允中兼国子监司业事赵贞吉叩见皇上。”赵贞吉跪地叩首,而后抬头大呼:“皇上,绝不可议和,城下之盟,岂不辱哉啊。”
嘉靖再次沉默。
严嵩于是喝问:“此如何算是城下之盟?老夫已经言明,调兵勤王挫敌锐气,所谓议和,不过通关边贸事宜,劝敌自退何谓城下之盟。”
赵贞吉跪在地上毫不留情的当殿诘问:“俺答者,虏酋也,悖逆天道犯我郊畿、虔刘人民、揉践土地,其罪所当必诛也。
阁老言,其所求贡,使不入朝、表文不具,而今却只派兵强攻,如此岂合两国邦交之礼?
虏酋若是知礼,自当遣使来朝,敛兵出境,具表款条悔罪。
可今日之景,皇上并百官齐见,虏酋攻德胜甚急,意在亡我国祚,狼子野心神人共愤,不灭其于长城之内,岂不坠我汉家天威、失我大明国格。
阁老言必谈和,不是城下之盟又是什么?”
严嵩被顶的脸上青红交错,但终是道行深厚,很快平静质问。
“汝说要灭其于长城之内?”
“没错。”
“当如何可行?”
赵贞吉立时来了精神,侃侃而谈:“北京乃坚城,敌不可摧,因此无须让宣大之兵回防,只需守住长城,再命辽东守住山海关,则可断敌后路。
调陕甘、山东兵来京便可会师剿灭俺答。”
严嵩不露声色的笑了笑,继续问道:“贼虏皆骑兵,往来如风,需多少兵力可以围堵剿灭?”
“无须剿灭,只需守住处处要道城塞即可,长城、山海关一旦封锁,敌则失后援粮草,不消一月便要杀马果腹,旦食战马、夕可灭之。”
“可知敌劫掠京畿或杀民果脯若何?”
严嵩陡然喝骂道:“若按你之计,贼虏就要将我京畿之地屠戮一空了,河北沦为焦土,朝廷如何可立。”
赵贞吉便只好言道:“若是阁老担心,可再调河南、江南兵勤王,速战速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