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识想了想:“大王原来就是那样的人,瑰,她从未改变,我也未曾变化,只是处境变了。”
他不聪明,但从当年公主熏的字里行间就能看出她的野心,或许她没想着能做王,但她一定是想要权力的。
而且她的作风和昭王很像,都是面上笑嘻嘻,背后捅刀子,戏演的特别好。
“睡吧,不要怕。”
王宫一般都是晚睡,因为唐王没办法早睡,大家便得陪着。
而且因为唐王如出一辙的吝啬,大多宫殿都是没有蜡烛的,只有一盏油灯,瑰是因为王后在梁国有个心疼女儿的老父亲才能日日点蜡烛。
可瑰没有睡着,她的脑子乱糟糟的,一会是母亲疯癫的模样,一会是唐王的笑容,她当年对着王后撒娇:“母亲,母亲…”
先把王后哄的团团转后才提出要一个出宫的假身份,不明所以的王后因为困锁深宫很可怜这些公主,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可她没有想到执行赐死自己的命令的人正是当年那个撒娇的小女孩,幸好她后来神志不清,瑰突然觉得母亲发疯或许是最好的选择,不知道才会快乐。
地下的李识打起了轻轻的呼噜,他太累了,沾到枕头就能睡着,瑰不再来回翻滚。她闭上眼睛,渐渐也睡了过去。
乡下的婚礼没有那么多步骤,之前的准备也都做好了,李识去借了民兵的弓箭射下两只大雁和一大箱聘礼给叶家送了过去,叶家也送了几件叶粟亲手制作的衣裳。
他的聘礼在乡下是最丰厚的一份,毕竟王后当初给他塞了不少宝贝。
兵器在唐国是严格管制的,谁家有什么都要在官府登记报备,平日不得动用,放到村子里的民兵那里,需要的时候再报备。
民兵则是轮值,所有十五岁以上的男子都要轮班保护村子,由当地的里正统辖。
而且二到七月不能上山打猎砍柴,这期间除了成婚的大雁和做棺材的木头统统不发许可,自家养的牲畜除非自然死亡,不然也不能屠宰。
天色微明时李识和叶家就开始忙碌,瑰看着大哥利落的动作已经不再惊讶了,他们都穿了最好的衣裳,却也仅仅是补丁少些,但每个人都笑的很开心。
叶父取出了珍藏多年的老酒,酒液浑浊,但众人都在争抢,桌子上的一盘腊肉和鸡子也被风卷残云地吃完。
新人穿着黑红色的吉服,叶粟的嘴角压都压不下去,她很喜欢李识,喜欢他的脸,更喜欢他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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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识的屋子要做新房,瑰今晚只能去叶家凑合一晚,要么就得连夜回去。
她选择了回去,这里的确不好,但大哥开心,有个人能照顾他便也是好的。
她则不属于这里,或许大哥说的对,他们都不曾改变,她也没必要苛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