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漂亮的红黄百灵鸟在枝头悦耳婉转地叫个不停,躺在床上的巴塞尔突然一声呻吟后直挺挺坐起身。
坐在床边走神的奥德赛受到惊吓般赶忙往后撤了几步,看着面容消瘦、死死盯着自己的巴塞尔,不禁试探道,“您可算醒过来了!”
巴赛尔抬手抹了抹脸,眼神恢复了柔和道,“我...我没死?”
奥德赛松了口气走上前,赶忙拿起桌上的碗木薯芡实粥道,“我去给您再热热,您都昏迷好几天了,肯定饿坏了!”
巴赛尔突然伸手抓住奥德赛手腕道,“我是不是见过大盖尔?”
“对,您还和他聊了几句,不过他们说您是得了马背风,估计是前段时间劳累惊吓导致。”奥德赛笑着打趣道,“不过说实话,刚才我还以为您是诈尸,没人能昏迷好几天还能直接蹦起来!”
巴赛尔却面如冰霜、目光迟滞地呢喃道,“要是个梦该多好!”
将那碗粥放回桌子的奥德赛安慰道,“您也不必太过担忧,只要咱们还活着就有翻盘的机会,这是您告诉我的!”
巴赛尔布满血丝的眼珠转转,抄起那碗木薯粥用手往嘴里拨着道,“对,我还不能死,还有很多事要我去做!”
奥德赛欣喜道,“对,等他们这两天把厄姆尼人揍趴下,咱们就找攸丘·克劳兹报仇!”
巴赛尔发怔道,“他们?这两天?”
奥德赛嬉笑道,“对,您陷入昏迷所以不了解情况,现在卢鲁·巴赫已经和攸丘·克劳兹准备联手迎击厄姆尼人,毕竟他们已经到了长滩最北边,马上就要登陆了,不过虽然他们有好几万人,但巨石城和虔世会的敕令已经征召了三四十万人,很多人都说是这是场圣战,为了保卫帝国和自由,而且,有上百辆铁镰战车也被从前哨厄斯城拉了过来,反正乌坎那斯人在塔布提死了那么多骑兵,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再组织足够人手越过长墙,所以帝国将全部赌注都压在了长滩,这可是个报仇的好机会,为了第一军团的兄弟们,为了您的家人!”
巴赛尔竖起耳朵,又仔细听着格外安静的屋外道,“卢鲁·巴赫带着所有人都去了?”
“是的!”洋洋自得的奥德赛凑近巴赛尔低声道,“我还偷听到了他们的作战计划,小兽血准备让攸丘·克劳兹的叛军和厄姆尼人先干起来,然后他封住长滩登陆口,等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去收拾残局,主要是把攸丘·克劳兹和那些凛条克之徒正法!”
巴赛尔呆愣片刻,忙在身上胡乱擦着手道,“快带我去前线,我不能待在这儿!”
看着跌跌撞撞险些落地的巴赛尔,奥德赛忙伸手将他扶住道,“您别着急,我去找辆车子,您现在不适合骑马!”说着走出木屋找到辆牛拉的板车,又将满脸病态的巴赛尔扶上这辆破旧的牛车,准备离开咸干场营垒。
可刚到大门口,迎面走来的培哥惊讶道,“醒了?你们这是要去哪?”
奥德赛恭敬地点头道,“去前线!”说完用皮鞭抽着那头老黄牛向军营外而去。
培哥左右看看这座沼泽人留守的军营,也慌忙小跑着坐上那辆咯吱吱的牛车道,“那捎上我吧,我留在这里也不太合适。”.......
尹更斯湖长滩,密密麻麻的营帐遍布滩头和森林空地,穿着各色服装的民兵往来穿梭、行色匆匆准备前往滩头集结,奥德赛赶着牛车边吆喝让路,边左右张望着这似乎连天接地的联军营地,不禁感叹道,“我可是见识了什么叫大军!”
牛车后的培哥气定神闲地晃着小短腿道,“当然,看样子可能有六十万,以前咱们是靠各地领主的职业军团,现在可是全民皆兵!”
“但这些人很容易被一击即溃,就像两年前我的补给队遇袭!”牛车上裹着块薄亚麻毯的巴塞尔神情凝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