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毅听完之后,心中对王忠强的认识更深了一步。他转过身,看向王忠强,目光中带着一丝赞许:“忠强同志,你说得对。领导之所以与众不同,最根本的能力就是能透过现象看到本质,只有看到问题的本质才能有解决问题的能力。”
王中强笑着说道钟书记,这是当着您的面,这些不成熟的想法呀,才敢提一提,事实上,我们的认识都很肤浅嘛,人事安排,到省上,也不是一个领导说过就算的,这里面,还是有一些,不能直言的东西,天时地利人和,放在干部选拔上,也很适用。
钟毅思考着王忠强给出的答案,政治是复杂而微妙的,人事安排更是让人琢磨不透无法预见。王忠强的答案虽然也是猜测,但这种猜测让钟毅有了不一样的思考和认识。他走到办公桌前,坐下后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目光中带着一丝坚定:“忠强同志,换作你是市委书记,你会怎么向组织推荐?毕竟这个问题是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嘛。”
王忠强笑了笑,语气中带着一丝谨慎:“钟书记,这个问题您是没有办法回避,但是,这个问题没有办法假设,既然要市委推荐,那么市委最终还是要以您最终拍板为准嘛,我确实没有深入思考过这个问题,不敢轻易在您面前说什么推荐的话。所以钟书记,这个问题我实在无法回答啊。”
钟书记听完之后,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点了点头说道:“好的,忠强同志,我知道了,下一步市委会慎重考虑。”
与此同时,常务副市长唐瑞林和市建委书记周海英从省城返回到东原之后,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两点。路上有一处桥梁被货车压垮了,转弯绕路就耽误了不少时间,两人来到迎宾楼,找了个包间坐下。周海英十分一挥手喊了几个地道小炒,菜上桌之后,周海英就要拿桌上的茅台酒。
副市长唐瑞林赶忙说:“酒就不喝了,下午还要开会。”
周海英笑了笑,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唉,唐市长,喝点酒开会才能打开思路嘛,从来没有规定说开会不能喝酒吧?咱俩就喝这一瓶。”
唐瑞林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哎呀,算了算了,你还是不了解钟书记的脾气,他最不喜欢有人中午喝酒。平日里有些接待也就算了,但最近情况特殊,中午就不喝了。”
周海英见唐瑞林坚持,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哎呀,唐市长,怕什么?你喝二两,我喝半斤,喝点革命小酒,还能影响咱们干革命工作吗?”看服务员略带犹豫,周海英又道:“愣着干什么,开酒啊!”
服务员这才打开了茅台酒的包装,将酒盖打开,倒了两杯白酒,一人一杯放在两人面前。
唐瑞林无奈地笑了笑,端起酒杯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感慨说道:“这酒确实比高粱红要上一个档次,不过咱们的高粱红酒现在也不差呀,拿到了国家质量金奖。也是钟书记与同志们努力,才让高粱红酒厂发展起来,只是始终没能在曹河建设分厂。”
周海英冷笑了一声,带着一丝不屑:“哎呀,这一点钟书记有私心。曹河酒厂那帮子人,还有救吗?当年曹河大曲多好的牌子,喝了之后不上头。现在这酒还能喝吗?全是酒精勾兑,牌子都砸了,还想把高粱红的牌子也给砸了呀?”
唐瑞林作为常务副市长,对曹河酒厂的事情也是有所了解的。曹河酒厂已经抓了几个干部,新的领导班子上班之后,虽然恢复了纯粮酿造,但事实上,声誉已一败涂地。整个酒厂1000多号工人,当年可是整个东源的明星企业,如今已经陷入了生存危机。漕河县政府对漕河酒厂十分头痛,现在据说漕河酒厂连电费都交不起了,更别提工人的工资,那更是没有着落。
唐瑞林无奈地感慨了一句:“没办法,钟书记这也是无奈之举。目前,整个东原市内,虽然有几家大大小小的酒厂,但真正能把口碑和效益做到全省的,也就只有高粱红了。现在王瑞凤市长也在关注高粱红酒厂,市里面会出面,想办法把高粱红酒厂推向全国。”
迎宾楼虽然灶上已经熄了火,但知道用餐的是周海英,经理还是忙活着,让几个厨师都加班做了几个拿手的菜。很快,几个小炒就端到了桌子上。
周海英双手举起酒杯,带着一丝恭维:“唐叔,咱们就别操心曹河酒厂的心了。依我看,您主持市政府工作早晚的事。您主持工作之后,一定要先帮我出口恶气,把建委的主任夏南平弄到二线去,这个老家伙太讨厌了,那是齐永林的一条狗,和罗明义、秦大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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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瑞林笑了笑,举起酒杯与周海英碰了一下,并没有着急喝酒,而是一只手拿着酒杯,将酒杯悬在半空之中,略作诧异地说道:“夏南平?夏南平这个同志,和齐永林应该不是一伙的。夏南平这个同志是搞业务出身,在建设领域,还是有一定的口碑和基础。”然后笑着说道:“海英啊,再者说我这里也没有主持工作的把握,就算主持了工作也是以稳定为主,不可能轻易去动人事,毕竟市委还有钟书记在当家做主。”
两人都喝了一口酒之后,唐瑞林双眼微微眯起,眼角挤出几道细细的皱纹,嘴角缓缓上扬,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仿佛所有的疲惫与烦恼都随着这一口酒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浑身的畅快与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