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阿史那贺鲁涕泪俱下,仿佛受到了多么大的委屈一般,看上去颇为滑稽。
这样的鬼话谁会相信?
房遗爱嗤笑道:“阿史那贺鲁,既然你已经幡然醒悟,为何要集结骑兵对抗,而不是到庭州负荆请罪?”
阿史那贺鲁连忙解释道:“不瞒陛下,我也想过向陛下负荆请罪,可是我已经无力约束麾下,不是我想对抗陛下派出的天兵,实在是情势所迫,我也是不得已,还请陛下明鉴!”
李治似笑非笑的问道:“你不是因为朕刚刚继位,又欺朕年轻,滋生了野心,这才想要叛唐自立?”
阿史那贺鲁连忙道:“绝非如此!先帝是天可汗,陛下是先帝的儿子,自然也是天可汗,也同先帝一样英明神武,天下谁敢轻视陛下?”
“我对陛下的敬畏就如同敬畏神明一般!还请陛下饶恕我的死罪,我愿为陛下戴罪立功!”
李治突然觉得意兴阑珊,原本他以为阿史那贺鲁是一个桀骜的草原汉子,没想到竟然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卑鄙小人。
想想之前竟然为这样一个人而惊怒不已,李治突然觉得不值。
李治微微摇头道:“罢了,不管你是被人蛊惑还是野心勃勃,既然你反叛自立,朕就不能容你,当诛以儆效尤。”
阿史那贺鲁受尽屈辱苟活到了长安,又是下跪又是痛哭忏悔,为了什么?
还不是求得一线生机?
没想到大唐皇帝丝毫不为所动,还是要杀了他。
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阿史那贺鲁沉声道:“西突厥各族愿意听从我的号令,是因为我有很大的威望!”
“陛下若是杀了我,消息传回去,西突厥各部族必然会大唐生恨,到时候西域就别想安宁了!”
“我愿终生留在长安,不求富贵,只求温饱苟活于世,希望西突厥与大唐再无兵戈。”
“陛下留我一条薄命,陛下的仁名必将传扬四方,天下莫不称颂,就连西域的胡人也会对陛下感恩戴德。”
“陛下杀我,有害无利,还请陛下三思!”
竟然还威胁起来了,阿史那贺鲁在西突厥应该是真有些威望,不然也会集结这么多部族,不过,那些部族也不可能对阿史那贺鲁死心塌地。
房遗爱嗤笑道:“大唐兵强马壮,岂会怕西突厥作乱?如今西突厥已经元气大伤,倒要看看还有哪个部族胆敢作乱,胆敢作乱,就杀到西突厥不敢作乱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