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爷有秘药?半粒下去,再野的小马驹也得变成爷胯下的小荡妇。”张正义越说越兴奋,脖子上的皮肤泛出潮红,“一个野,一个娇,想着就刺激!闲话少说,你俩守住这巷子首尾,别让那不长眼的东西坏爷的好事。爷若玩高兴了,自然不会亏待你们。”
“咱仨都玩,那小娘们会不会被折腾死了?她有病呢!闹出人命总归不好,上次夫人就已经因为这个生气了。”
“说什么扫兴的话!”张正义又是一耳光,这次打的是另外半边脸:“这次扫尾你要再做不干净,就给小爷滚!”
“是是是……一个女人而已,死就死了,可别坏了爷的心情。”
又说了几句荤话,三人按计划行事,若无其事地散了开去,却不知躲在不远处偷听的谢翀已气得快原地升天了:“天杀的畜生!小爷我千刀万剐了你!嫂子,咱们快去救人吧!”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先喝杯茶消消气。”慕语迟用猫爪子挠了挠手背,在一个没人光顾的茶水摊坐下,“好戏开场还得要一会,不如先来说说你的看法。”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事情不都摆在眼面前了么?那张正义毁了很多女子的清白,也没少害人命,他主仆三人都该极刑处死!”
“他们确实是万死难赎其罪,旁人就一定无辜?”
谢翀因惊讶而瞪大的眼里透着一股浓郁的迷茫:“不然呢?”
不然……呢?这一刻,慕语迟确定了谢轻晗让她带谢翀的原因:在宫里长大的孩子,心术和权谋懂的不少,识人辨物的能力却未必够用,得在日常生活和极端事件中摸爬滚打,慢慢积累经验。谢轻晗的路子显然没有她的野,由她来教导谢翀再合适不过。“这是一个专门骗人钱财,设局反杀的团伙,主谋是那个不起眼的小丫鬟,那些给钱的人中除了那个挑大粪的汉子,其余的都是她的同伙。哦对了,漂亮姑娘不是姑娘,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子。”她欣赏着谢翀的难以置信,继续道,“你若观察得够仔细,便不难发现,那中年妇女提的篮子看着黑不溜秋,像是烟熏火燎过的破烂物什,实际上它既不是贫寒人家滥竽充数的草编或柳编,也不是普通家庭常用的竹编或藤编,而是用一种稀有的麻油和药物浸泡过的荆藤,柔软又坚硬,可以用来装赃物,也可以当武器攻击敌人,还可以挡刀枪,至少值十两金;那黑瘦少妇面黄肌瘦,穷得只有几枚铜板,可她的头发却乌黑发亮,比很多富家千金长期精心护养出来的还要漂亮;那个易容成姑娘的男子,唯一的破绽就在她腰间的那处伤,血是真血,只不过是处理过的鸡血;最后来说说那小丫鬟,要不是她看见那二百两银票时的眼神出卖了她,我一时还真没看出她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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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翀回想当时情形,不解地问:“她是什么样的眼神?”
“大功告成的高兴,一闪而过的嘲讽,计谋得逞的得意,都在她的转眼之间。”慕语迟想了想,解释道,“仙客来的菜虽美味,却也贵得离谱。那盒摔碎的糕点有十样之多,每一样至少八两银子起步。出手如此阔绰的小姐,要么和张正义一样,是富甲一方的大户,要么出自高门显贵。那小姐的言行举止都堪称典范,是经过教习师父严格训练出来的,她属于后者的可能性更大。既是后者,那么她的贴身丫鬟就不可能是个眼皮子浅,见钱眼开的,也就不会因为张正义那两张银票而两眼放光,像饿狼看见肉一样。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富贵人家的教养和规矩是刻在骨子里的。即便囊中羞涩,她也绝对不会因为旁人几句劝就接受陌生男子的馈赠。再有,这年月,父母能放一个娇养在闺阁中的女子远行,说明她是个有主见,有能力的人。可你看看她,一听说钱被偷了都快急出汗了,哪有点富贵千金的矜持与骄傲。”
谢翀的右拳砸在左掌上,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就说哪里怪怪的!我从未见过哪家的千金小姐为了赶时间不坐轿子不骑马,反而要自己走路的。走就走吧,还口无遮拦地说了出来,一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俩好欺负,不干点啥都说不过去的样子。”
“你喝点水,我带你去赶下半场,看看他们都干了点啥。”慕语迟一手猫一手人,施展轻功在屋顶飞行。没等谢翀看够风景,两人已站在一处荒芜的破院子外。慕语迟一晃身躲在门口的大树上,示意谢翀往下看。“瞧,如果张正义不是淫邪之徒,也不做那见色起意,趁人之危的事,就不会有这血光之灾。奈何,他非要自寻死路。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多行不义必自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