骡车缓缓驶进了荷花村,在妇人的指路下,停到了一户人家。
妇人跳下了车便招呼骡车往院子里去,院里有个老头子见了妇人回来道:“黑娃他娘,你咋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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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客人想买鸡蛋!”妇人说着就吆喝大闺女去屋里将家里的鸡蛋都给拿出来,又冲隔壁院子吆喝他们吧鸡蛋拿来卖。
听到妇人这大嗓门,周遭几家的都来问情况,一听有人上门收鸡蛋鸭蛋,价钱跟镇上也一样,便都忙回家去把蛋拿来,省的自己跑一趟镇上了。
拂冬跟胡振忙活着收蛋给钱,石榴就站在骡车旁,四下打量。
目光不经意的一转,便看到了对面的青砖大院里走出来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穿着一身绣青竹的长衫,身量高,五官也生得端正,只可惜,瘦得脱骨,一身长衫跟挂在身上似的,松哒哒的撑不起来。
那眼下一片青黑,嘴唇也没有颜色,一看便是久病之人。
妇人先卖完了自家的蛋,站在一边帮着张罗,抬眼瞧见青年,张嘴就招呼道:“承娃子出门溜达呢?可当心着点。”
那青年闻声朝这边望过来,先看到了石榴,顿了顿,移开目光到妇人身上,有礼的点点头,这才继续往左边迈了步去。
石榴看着他碎着步子走远,这才收回了目光。
听妇人叫他承娃子,不出意外,这便是那久病命不久矣的牛承了。
唔,长得还行,目光清正,虽然久病缠身,身上却没有叫人不舒服的阴郁之气。
石榴心里有了数,闻声送鸡蛋来的人不少,拂冬二人且还有一阵忙活,她便提步朝那个方向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