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这家伙的性子不可能愿意吃闷亏。”路明非忍不住低骂一句,“他这次又想干嘛?抹去你们更多的记忆?还是把你们监禁在那座尼伯龙根五年十年,还是二十年?又或者是更久的时间?”
“没有,这一次奥丁没有再说抹掉我们记忆,或者让我们留在尼伯龙根接受看管这种话。”夏弥顿了顿说,“这一次奥丁的要求只有一句话,他说他知道我的力量来自于白王龙骨,而白王的精神力恰好是那棵树的恢复所需要的最好的补品,奥丁给我提出的要求是让我把白王龙骨所剩的力量全部交给他。”
“是为了用来复活那棵树?”路明非的表情有些奇怪。
“显然奥丁是这个意思。”夏弥说,“当时我看着奥丁的眼睛,那双略显黯淡的黄金瞳里古井无波,奥丁的语气也相当平静,没有愤怒没有憎意也没有不甘与不可饶恕,那时奥丁的语气平静的可怕,我的能力似乎失效了,这时候我居然感觉不到奥丁语气里任何情绪,我判断不了他是欺骗我还是真心实意,好像和我对话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个木偶,或者一部冰冷的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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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合理么?”路明非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这么巨大的愤怒,奥丁居然也能按耐下来?这家伙谨慎归谨慎,狡诈归狡诈,但这个世界上真有人能这么沉得住气么?”
“听上去像是一个陷阱。”楚子航也开口了,“你和老唐这一方拥有战斗力的只剩你了,而白王龙骨的力量是你们面对奥丁他们最终的底牌,失去这份力量,假如你们很难与奥丁他们抗衡,而如果这份力量被转嫁到奥丁他们一方,你们将失去全部的主动权。”
“当时我的理智也是这么告诉我的,这是很少遇到的情况,我的理智与直觉相违背。”夏弥说,“当时我看向老唐,我并不是要征求他的意见,只是想听一听老唐对于奥丁这句话的看法,但当时老唐支支吾吾低声说了几句我没听清,他的眼神和意识已经开始涣散了,我意识到不能再拖延下去了,我必须要迅速做下决定,不然等老唐完全失去意识,我所有和奥丁谈判的筹码都会失效。”
“于是我沉声问奥丁,就算我同意他的提议,我把白王龙骨剩下的力量给他,他凭什么能保证我和老唐的安全。”夏弥说,“以我对奥丁的了解,拿到这份力量后,卸磨杀驴这种事他保准做的出来,别说是他,哪怕是我和老唐这种人,得到力量之后也很可能做出这样的选择,这和人品无关,和人性有关,不论是人类还是龙类,都逃不了骨子里的劣根性。”
路明非沉默着,而楚子航点点头,夏弥的话很残忍,但非常现实,不论是人类还是龙类,假如承诺和利益相违背的话,谁都知道该怎么选。
“当时我心想,如果奥丁只愿意给出口头承诺的话,我就没必要和他多聊了,因为我不会信他,与其和他浪费口舌和时间,把我和老唐拖到危险的境地,还不如我当时就搏一搏,用白王龙骨所剩的最后的力量尝试着带老唐逃走。”夏弥低声说,“但当时奥丁的举动,再一次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他又提了什么不合理的要求么?”路明非微微皱眉。
夏弥摇摇头,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似乎还没从当时奥丁怪异的举动中回过神来。
“奥丁伸出一只手,雷电与火焰缠绕在他的掌心,他座下伤痕累累的八足天马忽然扬起四蹄,狠狠地扑了出来。”夏弥顿了顿,“但那匹马并不是扑向我和老唐,而是扑向奥丁身边那个白色的人形。”
“那匹马反水了?”路明非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