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汗。”
拓跋靖飞快瞄了眼营帐内的场景,他的好二哥一副悲愤的模样伏跪在父汗面前,背上衣衫已经被汗浸透,露出一片显眼的深色。
他不动声色嗤笑一声,行礼后拘谨的跪到拓拔宇身旁,沉默不语。
拓拔可汗年近五十,褐色翻领长袍笼着肥胖身躯,腰间束着一掌宽的金玉带,
听着拓跋靖的行礼声,拓拔契哼应一声掀起眼帘看向拓跋靖,
“瞧你哪闷葫芦样,跟个木桩一样杵在哪儿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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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惶恐。”
拓跋靖低垂着眉眼,深邃面容在身旁拓拔宇粗犷面容的映衬下,略显阴柔,
拓拔契看着拓跋靖畏首畏尾的模样,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你二哥说,他并未派人去毁坏过粮草,更未曾派人追杀过你。”
拓跋靖惊诧侧头望去,碧绿瞳眸飞速掠过情绪,
不可置信,伤心,无奈。
因为情绪太过浓烈,以至于他表情有些扭曲,
“儿......”
原本苍白的脸色褪去残存血色,惨白的如同白纸,
拓跋靖放在膝上的双拳握紧,咬着牙关痛苦的闭上眼,
“父汗的意思儿懂了,二哥既然说没有,那就没有吧,儿这条贱命,犯不上让二哥搭上恶名,粮草一事也就算儿自己纵火罢!”
一段话说完,拓跋靖浑身的绝望几乎要成为实质,他伏趴在地,动作间隐忍的闷哼从唇齿间溢出:“千错万错,儿不该妄想替父汗分忧,做儿不该做之事。”
“说的什么胡话!”
拓拔契转着手上黑亮的玉球,鹰眸在两个儿子身上来回转动,
二儿子向来霸道,有时候手段狠厉了一些,他也睁只眼闭只眼,
身为草原霸主,若是优柔寡断畏首畏尾,如何能在群狼环视中带着部落生存。
三儿子性格同二儿子恰恰相反,不仅模样像极了他那早死的母亲,性格也继承了个十成十,心细如发,向来与世无争,
唯一的硬气就是在他为使团烦恼时主动请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