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意识还清醒。
就是身体没以往那么受控制。
莫名想笑,莫名觉得……好笑。
酒喝得实在是太多,给沈燃本来苍白的侧脸染上胭脂般的红,尤其轻笑起来时,眉梢眼角都是风月。
没人见过这模样的他。
在戎狄时常被人灌酒,为了不丢人不出丑,所以他酒量练的惊人的好,连饮数坛,面不改色。
第一次有人能把他给喝成这样。
薛远道谨慎的低下头,再次向着沈燃请罪。
沈燃笑着摆了摆手:“朕的大将军也太迂了些,是朕拉子期喝酒,与他何干?你这样不是叫朕为难。是不是,子期?”
“子期”是薛念的字,小时候先生给取的,除了家里人也很少有人叫。
先从“薛公子”,到“爱卿”。
此时又从“爱卿”到“子期”。
仿佛交情在一顿酒中突飞猛进。
薛远道微微一怔,下意识回头,看了身后低眉顺眼的儿子一眼。
薛念脸色倒是如常,可眼睛里氤氲着浅淡的水汽,显然也喝得不少。
他缓缓勾了勾唇角,从善如流道:“陛下是君子,臣自当舍命陪君子。”
…………
是夜,沈燃与薛妩留宿将军府。
就住在薛妩出嫁前的闺房之中。
虽然薛妩已经出嫁五年,但她这间闺房却是日日都有人打扫的,除带进宫中去的,其余物品一应俱全,就连胭脂水粉花钿等物都是时常更换,可见薛远道和夫人的爱女之情。
薛妩被沈燃按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沈燃坐在旁边看她。
一会儿拿着一朵珠花要给她往发髻上插。一会儿又拿着一枚花钿要给她往额头上贴。
不知是不是喝得太多的缘故,沈燃今天兴致格外的高,总不肯消停,更不愿意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