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长子欲言又止,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久久说不出话来,柳夫人随意的把茶杯放在了桌案上,起身朝着房间外走去。
柳明志见状,急忙拿起了靠在托盘上的酒囊,动身朝着柳夫人跟了上去。
柳夫人莲步轻移的走到了庭院中,回眸看了一下跟上来的长子,围着庭院中的小花坛游走了起来。
“孩子,这个世道,从来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
你当了那么多年的皇帝,在那把椅子上也坐了这么多年了。
有些事情,你应该比为娘我看的更加的清楚啊。
你站在你自己身为当今天子的角度来说,这个世道它公平吗?
孩子,这个世道若是真的公平。
段不忍那小子的儿子段定邦,为何能够轻而易举的夺得二路兵马大元帅的帅印。”
柳大少眉头一凝,连忙加快脚步朝着柳夫人追了上去。
“娘亲,孩儿可以保证,段定邦这小子能够夺得二路兵马大元帅的帅印,完全是靠他自己的本领。
孩儿我这边,绝对没有偏向他一丝一毫,更没有交代大哥宋清那边暗中对他多加照顾,行什么暗箱操作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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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呀,孩儿我是什么样的性格,你还不了解吗?
我又不糊涂,怎么可能会在军机大事,这种关乎江山社稷,朝廷安危的事情上乱来呢?”
柳夫人脚步一顿,没好气的转头瞪了柳大少一眼。
“为娘我没有这个意思,你不用给为娘解释。”
柳大少神色悻悻的点了点头,满脸堆笑的举起酒囊喝了几口美酒。
“是是是,娘亲你接着说。”
“臭小子,不用你说,为娘我的心里也十分的清楚。
你肯定是不会在这种关乎国之重事的事情上面,背地里干出什么暗箱操作的行径。
然而,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段定邦这小子能够在十万新军将士之中脱颖而出,力夺三军帅印呢?”
柳明志默默地喝了几口酒水,神色唏嘘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娘亲,孩儿明白你想要说什么了。
定邦这小子能够在十万新兵将士中脱颖而出,勇夺三军帅印。
其根本原因,就是因为他自小生活在他爹段不忍这位一卫兵马的大将军的身边。
耳濡目染之下,他自身的军事才能,自然要远超与其一同入伍的那些新军将士们。”
“对呀,臭小子你这不是什么都挺明白的吗?
所以,这个世道真的公平吗?
段定邦这小子身为当朝大将军的公子哥,不仅可以学到一些用兵之道,同时还可以接触到各种各样的兵书。
可是,那些普通百姓之家出身的孩子呢?
他们有什么呀?他们又能接触到什么呀?
孩子,你自己说一说,这个世道公平吗?”
柳明志微眯着双眸沉默了片刻,转头看了一下柳夫人,苦笑着叹了口气。
“娘亲,哈哈哈,哈哈……唉……”
“志儿,除了段定邦这小子,咱们再说谢云这孩子。
自从依依这丫头与谢云这孩子的婚事敲定下来之后,你可是直接赐给了谢云这小子一个禁卫军检校校尉的职务啊。
禁卫军检校校尉,那可是从六品下的官职啊。
那些十年寒窗苦,一举成名天下知的饱学之士,他们科举高中,金榜题名之后才授予了什么样的官职?
除了前三名进士及第的状元郎,榜眼,探花郎之外,大部分的进士也才是一个七品的官员罢了。
你的一句话,就顶别人十年寒窗苦读啊!
你为什么不赏赐给别人一个检校校尉的职务,而是赏赐给了谢云这孩子。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谢云这小子乃是你的老部下谢青桐的儿子,是你柳明志未来的女婿吗?
谢云这小子,起步就是六品的官职。
可别人的孩子,有可能努力进取一辈子的终点,也不一定够能达到谢云这孩子起步的地位。
傻孩子,公平何在?公平何在啊?”
柳大少眉头紧皱的沉默了良久,神色惆怅的低头看了一下托在手里的檀木盒子。
“是啊,公平何在啊。”
“志儿,自从三皇治世,五帝定伦以来,直至今朝。
这个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绝对的公平可言。
所以,你根本就不用为清蕊丫头的事情而愁闷。
更不用,觉得哪里委屈清蕊丫头,甚至是对不起清蕊丫头了。
没错,你的确是因为一些出于你自己的考虑,从而耽搁了清蕊丫头几年的青春了。
可是,你也并未完全耽搁清蕊这丫头的感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