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是,来自侧翼指挥官的信使到了,他先报出几个名字:“尊敬的马利克,战况不利,塞义夫、阿兰、阿卜杜雷扎克和其他几位埃米尔已经被杀或被俘,仅剩于尔克梅兹贝伊还在苦战之中,他请求您赶紧撤离战场,敌军势大,您的战士已经无力再战。”
“滚,我绝不逃跑!”坎苏·高里满脸怒容地将信使赶走,而后拔出佩剑,召集身边的亲兵:“都随我来!”
最后一支能调动的部队突然杀出,给正在围攻仅剩的埃及步兵的萨法维士兵造成些麻烦,披着具装的骏马踏入人群之中,波斯士兵只能用盾牌和长剑、长矛尝试对抗,其冲击力很快就在人群中丧失殆尽,成为后方火枪手的活靶子,年事已高的苏丹实际上无力亲自战斗,没有亲兵护卫的他很快就被几个步兵合力用长枪和徒手拖拽弄下马,随后斧头和骨朵便砸到他的脸上。
预感到胜利已经到手的易卜拉欣从高地转移至战场,万王之王的亲临无形地催促着部队完成最后的作战任务。骑兵们撵着逃溃之敌一路追到桥梁——伊斯迈尔已经等候许久了。
绝望的马穆鲁克想要强行通过狭窄的桥面而不可得,米尔扎将尸体堆起作为障碍物,并用火绳枪和弓箭射击试图爬过尸堆的移动靶,不知又屠戮多少人,仅有极少数人能爬到对岸再被俘。后来的败兵见状只好沿着河道往北或往南跑,甚至干脆就地投降。
除去四散奔逃的溃兵,萨法维军还顺利俘获马穆鲁克军的辎重。由于行事匆忙,坎苏·高里在过河后还没扎营就与他交战,其所携带的物资、人员都安置在战场后方不远,临时营地布置得毫无章法。
虽然其中所获物资堆积如山,易卜拉欣最感兴趣的战利品却不是这些物资。在营地中费心搜索的亲兵花了些时间将哈里发穆塔瓦基勒三世——面白无须、身着华服的青年——押到众目睽睽之下,一同被呈送到他面前的还有苏丹被砸碎的头颅。
在易卜拉欣的张口逼问下,抖如糠筛的穆塔瓦基勒战战兢兢地自我介绍道:“24岁,是信士的长官……”
“凭你也配?狗儿的,你不过是马穆鲁克的一条狗!”
易卜拉欣没有阻止一旁聚众围观、起哄的红头对穆塔瓦基勒的直球侮辱,饶有兴趣地看着哈里发一遍遍小声重复道:“我是马穆鲁克的狗,我是马穆鲁克的狗……”
“你说,我该把你流放到沙漠里,还是用你的血来祭奠阿里呢。”这一礼貌的询问打断了穆塔瓦基勒的复读,他本能地要求饶,却已经跪无可跪,只能趴着扒住万王之王的靴子,一旁的死人头颅更是让他恐惧:“别杀我……”
“哼。”易卜拉欣用力一脚踢开带着哭腔求饶的哈里发,命一旁的亲兵将他拉起:“先送回营地去,准备向全军展示战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