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问得杭司面生尴尬。
她的手似乎无处安放,就轻轻攥着水杯,顺势看了陆南深一眼。见他目光灼灼,她这一眼也没抗住太长时间,很快就转移了目光。
语气似不经意的,“我怎么躲了?要是躲的话我还能来?”
陆南深没容她四两拨千斤,“是,你没明着躲,你在心里躲。”
杭司舔舔唇,又战略性地喝了口水,“瞎说呢。”
“那好。”陆南深对她的强调似有妥协,不再纠结躲不躲的问题,“回乐团,没我允许不能随意离开,想去哪就跟我说。”
杭司低垂着脸,抿着唇不说话。
自打方笙遇险后,这三年来他们三人的相处陷入了一种既怪诞又自然的状态中,他们平时很少联系,像是今天这种聚会少之又少,可但凡谁有重要的事,其他两人都一定在的。
像是年柏霄每一场的赛事,陆南深自然不用说,势必是要为年柏霄保驾护航,而杭司呢,她每次都默默地来,来了也从不坐嘉宾席上,就混在观众群里,却是比任何人都在关注年柏霄的安危。
杭司从没掩饰自己关心年柏霄的真正原因,她说话坦然,“看着你,我好像看见了方笙,所以你不能再出事了。”
气氛稍显凝重。
年柏霄也暗自怪自己挑了这个话题,他清清嗓子,决定圆一下话,“我觉得在每次重大演出上她也没耽误事,这样就行了。”
他更想跟陆南深说,你也不用这么强迫她。
也不知怎的,看着现在的陆南深,年柏霄总有些恍惚。陆南深现在愈发会展现出强势的一面,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乐团步入正轨有关。
两年前,D乐团重新面世。
不但整个乐团回来了,还带回来了魂颂曲。阔别多年的曲调一经演奏,圈内外的人都为之震惊。
重现后的魂颂曲照比过往更浑厚、大气磅礴,又透着无穷尽的来自天地的悲悯、苍凉。
再加上魂颂曲本身就太过曲折和戏剧,有关D乐团的话题瞬间引爆全球,一时间媒体纷纷跟风。
当然,最引人关注的是小提琴首席的人选上。
当时媒体记者在报道中形容的是:一个名不见经传、查不到丝毫履历的小姑娘。
可在首场演出告捷后,媒体们的口风都变了:没想到小姑娘年纪轻轻,竟能在D乐团的一众高手中表现得十分沉稳,自带光环。